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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離鈞與南人離,左滴遲遲未能入睡。直到天邊泛白,二人才匆匆趕回。
左滴趕緊詢問情況,離鈞卻搖頭,道密室之內除卻金銀書畫之類的財物,便是些古董,根本沒有伏羲琴的半點痕跡。
左滴有些失望卻不氣餒,得到密室鑰匙本就是意外驚喜,謝三九說過琴被盜走,故而早有心理準備。
既然想不驚動謝家找尋線索這條路行不通,少不得就得登門拜訪。
離鈞與南人離回去歇下,左滴也擱下心思回房補覺。
……
謝宅。
“混賬!”謝老夫人的慈眉善目盡數化作橫眉怒目:“是誰讓報官的?”
潘武英同樣面帶憤色:“是謝經年那個兔崽子,昨兒夜裡那偷鑰匙的賊竟摸進密室,府裡卻沒人察覺。走的時候居然沒關密室門,被謝經年看見,他就找上管家一大早報了官。這會兒怕是已經人盡皆知了。”
謝老夫人面色鐵青,恨聲道:“不就是個半大小子嗎?怎麼那麼大能耐?整個謝府裡的人是都死了嗎?”
“姨祖母消消氣,您看眼下怎麼辦?謝家的宗族長老那麼多雙眼睛盯著,這事怕是瞞不住了。”潘武英臉上的憤色轉為憂色。
“謝經年一心想奪家主之位,可算讓他抓了個露臉的機會。”謝老夫人目露冷意。
潘武英低頭不語。
“你收拾收拾先回彭家,若老身所料不錯,族裡的長老很快就要過來了,別讓他們看到你抓下把柄。”
“那孫兒之事……”潘武英面露不捨。
“謝家傳承幾百年,哪是那麼好謀奪的,就算長老過來了也沒資格直接定下家主之位,那老不死的還活著呢。”謝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隱晦。
“行,孫兒都聽姨祖母的。”潘武英痛快地改口。
……
左滴沒睡很久,不過兩個時辰,等她醒來時大家剛用過早膳。
秋菊伺候她淨面更衣,剛收拾齊整,便有人敲門。
門開啟是劉典,道大家都在膳廳裡,準備商量接下來的安排。
左滴來到膳廳,刻意不去看跟在離鈞身邊亦步亦趨的蓮兒,道如月:
“昨夜並無所獲,那就按照原計劃登門拜訪,你熟悉謝府,就由你去送拜貼吧。”
如月應下。
“太好了,正好去看看這江南謝到底是個什麼模樣。”蕭貞頗有興致。
“我就不去了。”南人離忽然出言,“當年畢竟曾鬧過一場,萬一被人認出來憑添是非。”
左滴想想覺得有道理,點頭道:“如此也好,那你就留在客棧。我跟離鈞和劉典過去就行,人太多難免惹人生疑。”
“我呢?”蕭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鼻子問。
左滴心裡嘀咕,不敢帶啊,怕你鬧出事來。
嘴裡卻道:“你得留守後方,我們此行動機不純,萬一出點岔子被謝家扣下,屆時只有你才能想法子將我們救出來。”
蕭貞有心反駁卻找不出措辭,若真有不測,南人離和劉典是指望不上的,她好歹還頂著個公主的名號。
想了半天只得撅著嘴憤憤坐下,滿腹怨氣。
如月帶走的拜貼是謝三九準備的,畢竟不管是當朝太傅還是空涅寺聖子的名頭,都不能拿出來用,於是只能以三房友人的身份進府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