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雲南路途尚遠,現在馬車沒了,只有一匹馬,且不說墨言的腿無法騎馬,就算可以,三人也不可能同騎。
“我們應該天不亮就趕過來的,都怪你們不好,喝一大晚上的酒,一大早上不起來,如果今天早點走的話,馬車以不至於被人偷走了。”烏梅嘟著嘴怪起人來。
烏雲被女兒一怪,也趕緊自我檢討道:“怪我確實有點過於大意了,這邊本來就貧窮落後,誰見了那麼好的馬車都肯定忍不住要下手。”
“主要是人家以為是丟棄在路邊不要的,又看到那麼好,乾脆就卸了拿回家。”墨言還是喜歡把人往好的方向想,他一轉頭看到那個山賊頭子還默默站在一邊,就說道:“你可以回去了。”
“沒有車叫我怎麼走?”山賊頭子抬頭看著墨言。
“現在我們也沒有車,我們還不知道怎麼走呢!你只有自己想辦法回去,你好腳好手的,還怕走不回去?哪像我這腿就麻煩了。”墨言苦笑說道。
“實在不行,我可以揹你去雲南!”山賊頭子悶聲說道,似乎考慮了很久。
墨言,烏梅,烏雲都有些吃驚,一起看向他。山賊頭子把頭扭向一邊,“我只是想到處走走看看。”
“你確定要跟我們走嗎?就不怕家人擔心嗎?而且那天你又是……那樣子走的。”其實墨言不想把“那天你又是被虜做人質”的話說出來。
“家人?有也等於沒有!母親生我時難產而死,只有父親,可年事已高無法顧及我,幫裡主要是繼母當家,她正盼望著父親早死好把幫主的位置讓給我尚未成年的弟弟,也就是她的兒子,一直拉幫結派對我多加排擠,我不回去,正中她的下懷。”高飛黯然說道,“如果有值得我跟隨的人,我寧願一輩子不回去。”
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的人,內心往往有不為人知的心酸,這點墨言深有體會。
“只要你願意,那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墨言道。
從敵人到朋友,男人間的惺惺相惜,有時候不需要太多言語。
“你可別想跟著打什麼壞主意。”烏梅說。
“要打壞主意,也是打在你身上,你可要小心點。”那山賊看了一眼烏梅說。
“你敢!”烏梅怒道。
“我有什麼不敢!”
“墨公子,你看他……你怎麼答應讓他跟著嘛?”烏梅嗔怪起墨言來。
墨言微笑不答,“還沒請教你貴姓?”
“姓高,高飛!”
“看你那個樣子,還想高飛?”烏梅嗤之以鼻。
“名字是父母起的,又不是我的意願。”
……
烏梅和高飛你來我往地鬥起嘴來,一個不讓一個。
“說正事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烏雲說。
“我的意思先轉回苗寨去,再想辦法,不然貿然往前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更麻煩。”墨言說。
大家都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有如此。於是各司其職,揹人的揹人,牽馬的牽馬,再一次朝著苗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