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

薛阡苦笑道，“怕是你想得太多吧？”

“是我想的多麼？”

李英譏諷道，“是你得到太多吧？”

“你什麼時候拜入赤城書院的？我一介玉清人仙都為了一張赤城書院薦書折腰，你呢？”

“你理所當然的踏入赤城書院研學，從來沒想過有人為此丟盡了臉面吧？”

“你手中的九嶷夜雨圖呢？怕也是你進階太清天仙一品時，族內給你的賀禮吧？”

“你知道那鴻寶什麼價值麼？你知道我現在手中又有什麼文器麼？”

……

“你用多長時間修煉到玉清人仙？你又用多長時間修煉到上清地仙？”

“你再看看我，你滿月時我就已經玉清人仙，可當你已經太清天仙二品九階了，我依舊困在太清天仙二品九階！”

“你不覺得你得到的比我多得多？？”

“呼~”

蕭華長長出了口氣，說道，“李英，每個人的出身是不能選擇，但他的人生是可以選擇，你總拿薛阡的經歷比較，除了嫉妒，什麼都說明不了，他是他，你還是你！”

“不錯，不錯~”

李英聽了，大笑道，“蕭樓主啊蕭樓主，你說得太對了，我就是嫉妒，我嫉妒他們為何生而有可以依仗的家世，我嫉妒他們學而有可以隨意選擇的書院，我嫉妒他們信手拿來就是鴻寶，難道不是麼？”

蕭華苦口婆心道：“李英，其實人性向有七重陰暗，嫉妒乃是其一，聖人有云……”

“呸~”

不等蕭華說完，李英啐了一口，說道，“蕭樓主，你也不必再次說這些陳詞濫調，你一介道仙有什麼資格談論我天庭儒仙之言，你一介道仙又有什麼資格接受我天庭聖人傳承？”

“你說得即便是舌綻蓮花了，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三不朽麼？立德、立功、立言？我們貧困潦倒，舉目無望的時候，聖人在哪兒，我們憑什麼不朽？”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我呸，我有這個資格麼？我為一卷書，為人書寫文敕，我為一門功法，跪人門前時，聖人在哪兒？聖人又有什麼權利要我為他們繼絕學？？”

“我呸，我呸，我呸！”

“蕭樓主，不要在我面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了，如今之世，聖人早死，前景黑暗啊！”

“轟~”

李英的話雖然極其偏激，但聽在蕭華耳中又如同驚雷，他的心底忍不住翻起了巨浪：“不錯，天不生聖人，萬古如長夜，天若生聖人，日月長明照萬世。可日月長明真的能照亮萬世麼？真的能照亮人性黑暗嗎？”

“漫漫的天庭未來，三不朽就能讓人族不朽麼？四教句就能激勵人族繼往開來麼？？”

“不朽聖碑在天地塔塔頂，它只能照亮黃城，照亮五城，五城之外呢？”

“聖人之光若是不能，那什麼能？？”

蕭華思忖間，李英又看向蕭華，頗是嫉妒道：“還有你，蕭樓主，你這等天縱奇才自然可以張口聖人閉口聖人的，你看看你，你從湮種重修到得太清天仙，又走了多少捷徑？”

“你知道我們天庭儒仙的困苦麼？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們繼往聖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