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你血煉只怕這之後,此劍認你做主人,只能是你驅使了。”
聽到這裡,陸尋遠心意流轉,只消一念,青光一閃,一劍橫空而飛,心中暗自稱奇。
“那前輩又是如何入得此石室內的?”陸尋遠眼露精光。
“這裡原本是封魔古洞,魔氣大盛,修真與武道共同來鏟滅,為了表心跡先率本族深入洞內,撤退不及時洞口又被你所謂的名門正派堵死,只得在洞內等死,洞中戾氣濃重我道心不穩,心中憤恨還有未完成的心願,無奈入魔殘殺同門食肉苟存,最後也無奈身死道消。相對於妖魔鬼怪,有時候我更懼怕人心!”軒轅無極說話間,手中多了一枚扳指。
只見那扳指,通體呈黃色,又帶淺褐色,上面刻有一字“軒”如同他衣服一角上的一模一樣,扳指之上似還有一“眼”,此物怕是軒轅家的不世之寶。
“若能讓我出去,有朝一日,必定為你沉冤昭雪!”陸尋遠不耐煩,自己莫不是也要被消磨在這封魔洞中,故意這樣曉之以利的說道。
“你把我這個傳家寶帶到酒泉軒轅家,交給當家的,我就告訴你怎麼出去!”
“不必誆我,你要是早知道怎麼出去,你豈不是早就出去了?”陸尋遠想到大極門和軒轅家的是是非非,有些不肯。
“去與不去了?你若是不去,便與我作伴也罷了。”軒轅無極嘴露笑容,淡淡道。
“去!”陸尋遠狠狠咬牙道。
“附耳過來。”
陸尋遠側身過去,眼露出不信之色,軒轅無極交過手中的扳指,說罷:“那欺進洞的恐怕是你道門和佛門高人,你若沾上此事,只怕與你修行無利,只要你帶著扳指到軒轅家,我基本無他作想了。”
白光一閃,不見了蹤跡,耳聞一句:“倚劍放歌朝天去,山嶽河川任縱橫!”
前輩也是灑脫,把扳指放入懷中,陸尋遠轉身離開,步伐輕快的走向陰魚室,對著石槽內的龍說道:“龍兄,我們可以出去了。”
說罷,陸尋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便朝靈符上脫下褲子準備尿了:“童子尿能讓它靈氣消失?誰信,老頭騙我我便把你的傳家寶丟到九曲河去!”
那靈符上,金光一破,白煙一縷,靈力消失了。
陸尋遠雙手結印,背在身後的古劍便霍然出鞘,劃出一抹淡碧色的劍光,一劍劈下去,鏗一聲,腿粗的鐵鏈應聲被斬成兩截,軒轅老兒果然誠不欺我,一陣地動山搖,周圍一切都往下沉。
陸尋遠差點跌落,幸虧反應之快,穩住了身形,原來這也是個陷阱,連著機關,一旦有人進入破陣的時候,為確保神龍被永世鎮壓於此,天塌地陷,將龍與破陣之人一同埋葬。布這邪陣的人,果然是用心險惡,惡毒到了極點,做得簡直滴水不露。
這是千鈞一髮,他顧不得看神龍是否逃出了,腳下蹬下落的石頭,只好連縱帶跳往上飛縱,一邊逃一邊心裡破口大罵。
剛飛出地面,就聽見身後轟隆一聲巨響,陸尋遠百忙之中沒耽擱回頭看了一眼,石室穹頂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塌,匆匆一瞥間,只見那石槽已裂為兩半,塌倒在地上,地面上已支離破碎,水也倒了一地都是,冥石也化作一股怨氣,而槽中的那條長蟲,卻是不見了。石洞引來不明地火,瞬間大火,如火龍般吞噬了大半個石室,隔著幾十米陸尋遠的背都被灼的劇痛不已。
夜色如墨,看著這漫天的火勢,卻是見不到自己想救的龍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突然,陸尋遠臉上有雨滴滑落,陸尋遠抬頭望望漆黑的夜空,口中道:“下雨了。”
恍惚之間,他看到了一條白色長影,翻滾在洶湧澎湃的碧濤之上,穿梭於雲層深處之間,它還是脫困了,果真是龍縮小如蠶蟻,隱形入深淵;伸展能遮天,顯露於雲端,呼風喚雨,陸尋遠不經這麼想著。
一個響鼻,秋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它朝陸尋遠處低了一下頭,以示謝意,陸尋遠則笑臉相向,最後它隱於雲霧之間,消失不見了。
“北方,酒泉軒轅家!”陸尋遠望著遠去的龍,口中默默道。
……
道海無涯。
秋風輕撫,形單影隻,疲乏受傷的身子,曾經嫋嫋婷婷的步伐變得沉重不穩,程子衿衣袂飄飄,更添一片蒼涼簫瑟。
天地無情,人間有愛,任誰也不可剝奪這份兄妹情意,喪兄的闇然哀絕,已然麻木的程子衿,連番幾日下山尋找線索的龍蛟無功而返,程子衿以為自己的師兄遇難了。
此時天空飄飄雨幕如簾,風中送愁雨,濛濛細雨吹落在程子衿燦如春華,皎如秋月面臉,眉宇間透露著傷心與思念,雙眼蒙朧起來,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淚奪眶而出,流到嘴角鑽進口中,鹹鹹的,她抿了一下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憑淚水瘋狂奔湧,滴落在裙邊,卻再也分不清是雨還是淚了。
一腔清怨憑誰訴,兩行相思已成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