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豈止是過節,簡直就是深仇大恨。說來話長……”樵夫深深地嘆了口氣,“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來都來了,怕也沒有用。”他對媳婦說。
那婦人臉色煞白,目光呆滯,靠牆壁蹲著一動不動。
“你們看見他去了哪裡?”樵夫問道。
“沒看見,他在路上和墨公子動過手,被打落了鞭子,就朝前跑了。”高飛說。
“他跟墨公子交手了?他不是墨公子對手?”樵夫的眼裡突然放了光。
“僥倖!僥倖!他的功夫很高。”墨言說。
“他的功夫確實很高,他絕對是拜見苗王去了,不經過苗王的同意,他也不敢貿然在苗寨裡動手。如果苗王出面幫他,這個事情就相當棘手了。”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樵夫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墨言正待說什麼,突然他們的馬一陣悲鳴,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烏雲不明所以,忙跑出來。只見馬的嘴巴里,鼻孔裡,眼睛裡,甚至屁股裡密密麻麻地爬出來一些蛆狀的蟲,看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的媽呀!”烏梅見了驚恐萬狀,放聲大叫。
樵夫一見也大驚失色,高聲喊道:“是蟲蠱!大家趕緊讓開,別讓蟲子爬到身上。”又對他媳婦說“發什麼楞?還不趕緊拿藥來!”
“噢!”他媳婦如夢初醒,忙跑進屋裡抱來一個罈子。
樵夫一把接過開啟,抓起裡面的黃色粉末散向地上的蟲子和馬身上。邊散嘴裡邊小聲嘰哩哇啦地念著咒語。
那馬痛苦萬狀,卻還沒有死,眼睛鼓得像銅鈴,不斷抽搐。
藥粉所到之處,蟲子馬上就化為血水,“嗤嗤”地冒著白煙,有一股腐屍的氣味,讓人忍不住作嘔。
藥粉散到馬身上,散到哪裡哪裡就腐化成血水。
“可憐的馬兒!”烏梅好不忍心。
“它已經成了蟲蠱的母體,活不成了。”樵夫全部散上藥粉,那馬最後只剩下一副白骨架子。樵夫又仔細檢查又沒有漏網的蟲子,確保萬無一失後,才說,“你們給馬吃了什麼?”
“沒有啊,只是回來的時候它喝了外面那條小溪裡的水。”烏梅說。
“那就是有人在溪水裡下了蟲蠱。手法好重,苗寨裡能下這種重蠱的人不多。好險!好險!還好你們來得及時,要是在半路上發作,蟲蠱爬到人身上,若沒有下蠱之人的獨門解藥,不出半個時辰五臟六腑將全部生成蟲子而亡。”
“還好陶兄在,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墨言武功雖然極高,但對於用毒卻一竅不通。特別是貴州苗疆的蠱毒的威力更是隻聽過傳聞,今日一見確實深深震撼。
“我不會解蠱毒,而且不同的蠱毒,解法都不一樣,通常都只有下毒的人才知曉。除非是那種級別非常高的巫師。父親在世時傳了我消滅蠱毒母體的方法,但是人中了蠱毒總不能也一把藥粉撒上去吧?但是緊急關頭為了防止蠱毒的泛濫,也只有如此。”
仇敵現身苗寨,而寨子裡又出現了重手法的蟲蠱。樵夫不禁憂心仲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