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張道光剛剛吐出一個字,薛連山的手便抓住他的臉,捏爆成了一團墨汁,跟著,張道光的身體開始融化,成了一攤漆黑的墨水。
薛連山猛地揮袖,地上的墨水便蒸發乾淨,他轉身面對劉文成兩人時,臉上怒容盡消,一臉笑意的說道:“兩位見笑了,巫人圍困山下,我這弟子便心生懼意,想著弒師後,到巫人那裡獻上人頭,便能饒他一命,放他離開此地。”
劉文成與牛二對視一眼。
“這個蠢貨也不想想,以巫人的性子是求之不得看到山上有內亂,放他離開,那是在痴心妄想。”
聽完薛連山的憤慨之言,劉文成疑惑道:“這弟子怎的成了一攤墨汁?”
“我被他騙了!”薛連山瞋目豎眉道:“他用符分身來了個調虎離山,此刻怕是在搞什麼大陰謀,我必須趕快把他找出來,否則就要出了大事。”
說完,薛連山風風火火的轉身就走,聲音遠遠傳來,“神符門出了這等醜事,兩位莫要聲張,否則……”
薛連山留下一句未完的話,牛二看著劉文成道:“要不要稟告大人?”
劉文成沉吟片刻,道:“不用。”
“可是……”牛二有些遲疑,“那人為什麼會往我們這裡來?
而且好像有話要對我們說。”
“從當時的情況看的確有你說的意思。”劉文成道:“可我們除了知道他被薛連山殺了,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那就不稟報了?”
劉文成聳肩道:“就算說了,也是說一堆廢話。”
……
薛連山殺氣騰騰的往回走,路上遇到薛海濤,兩人停下來。
“爹,怎麼樣?”
薛連山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似的,“是符分身!”
“符分身?!”薛海濤驚住許久。
“我要下山!”薛連山怒道:“這個張道光很可能猜到了我的意圖,想要給這群城衛軍通風報信,好在被我截下來了!”
“您要下山去找他?”
薛連山全身湧動的殺意突然斂去,咬牙切齒道:“張道光多半沒去巫人的營帳,我要親自去一趟。”
同一時間,在符分身被滅後,張道光睜開雙眼噴出一小口血,他的嘴角泛起一絲微澀的笑容,用符分身上山白白浪費了他一番工夫。
這麼一來,樹叢就待不住了,必須要趕快離開,薛連山可是有著一身尋蹤覓跡的好本領。
就在張道光準備動身之際,山下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定睛一看,數名巫人正在悄悄攀山,他們目光敏銳,黑夜正是偷襲的絕佳時間。
山上雖有人守夜,但以他們的目力是瞧不見緊貼著崖壁的巫人的,不一會兒,險峰上便貼上了上百人。
張道光覺得奇怪,山上有護宗陣法,沒有破除陣法的情況下,巫人這麼做是毫無意義的,他們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