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神武殿只有一條路,在路上隔三十丈便擺上兩座三月煙花弩,迴廊狹小的空間對巫人更能形成有效的殺傷,這是在計劃被打亂後,顧原在危急關頭想出的一計。
而顧原覺得,這比他原有的計劃還要好上很多,只是這麼一來,他們就徹底沒了退路。
山上的殿宇樓閣都是鑲嵌在山內,在峰上挖出大洞來,逐一建造,神武殿後就是山,也就是條不通的死路。
顧原如此迎敵,是將自己的命豁出去了。
……
貼在崖壁上的巫人在鬼火攻破陣法三十六後,便齊翻上山峰,順著迴廊一路橫衝直撞,當他們終於見到人時,迎接他們的是一股嗆人的黑煙,還有一顆顆暴射而來的炙熱火球。
妖蟲攻擊再強,都是怕火的,兩座床弩交替射出煙花箭,交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火網,一時打的無人能欺上前來。
弩箭爆炸所產生的衝擊力將數名巫人都掀出迴廊,慘叫著墜下山崖,而看似不禁摧殘的迴廊,竟抵禦住了煙火箭的衝擊,在狂風暴雨中巋然不動。
顧原共設了五道防線,由於不是真正的煙花箭,每座床弩僅需五人便能催動,可不間斷地射出六箭。如果巫人突破防線,便棄弩後退,如此且戰且退,不說能全殲巫人,至少能夠使其重創。
可是,顧原還是低估了巫人,在付出上百條人命的傷亡後,所有巫人將所培育的妖蟲都釋放了出來,匯聚後成為一面蟲盾,火球落下,那些燒焦的蟲屍與活蟲反倒黏合在了一起,使其更加堅固,迅速突破了第一道防線。
人都扛著弩箭退回來,所幸沒有傷亡,但巫人與第二道防線的距離正在逐漸縮短。
“薛連山的人呢?”顧原望向神武殿,那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瞧不見。
“大人,我去看看!”阿武自告奮勇,一臉的躍躍欲試。
顧原略微停頓片刻,點頭道:“好,你小心。”
說完,又很不放心的看向牛二,道:“你帶上十人跟著他去。”
“不用。”阿武大手一揮,道:“這裡更需要用人,我到那裡跟薛掌教客客氣氣,他沒理由跟我起衝突。
再者說,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不派人來,恐怕是想儲存實力,不想弟子有太多傷亡,我去跟他言明利害,他會想通的。”
顧原抓住阿武的肩膀道:“一定不要亂說話,更要控制住脾氣,心裡憋了火,就等我去給你解氣。”
阿武咧嘴一笑,“我曉得。”
話說完,顧原還是不放心,從承露鐲裡取出雪紋巨斧,道:“這東西帶上,也有個趁手的兵器,你不是眼饞很久了?”
“知我者大人也。”奪過顧原手裡的雪紋巨斧,阿武愛不釋手的摩挲著,忽又鏗鏘有力的大聲道:“屬下定不辱大人的威名!”
“我有個屁威名。”顧原一腳踹過去,笑罵道:“早去早回。”
“哎!”阿武嘴上響亮地答應,跑進黑暗。
重新將視線放到巫人身上,身在最後方的顧原眼中浮現出一抹狠色,大聲向前方喊道:“第三隊,放箭!”
之所以分成五隊,而不是將箭齊射出去,是想給手下的人一點調整的時間,顧原必須要想出兩種方案,神符門弟子能來最好,如果不能來呢?
就要第一隊退下後,恢復體內真元,爭取能在巫人衝破三到四防線時繼續上陣殺敵。
為什麼只有他與阿武煉箭,也正是因為他要讓手下的戰力得到充分的休息,他等的就是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