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迅速轉向一側,悄然包抄而去。
伴隨著劇烈搖晃的樹枝聲,衛星電話中傳來林澗急促的呼吸聲,緊接著“嘭”的一聲悶響,像是重物砸在地上,林澗突然大喊:“逮到了!”
阿瑤趕過去時,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一個男人被林澗曲腿摁在地上,他的右腿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的扭曲著,脖子上是一圈皮肉外翻,明顯是鞭子的勒痕。
最駭人的是他的臉——左半邊像是乾涸開裂的泥巴,佈滿無數的裂縫,右半邊卻鮮活得如正常人。
他咧著嘴笑著,發出詭異的笑聲:“我只是想活著,我有什麼錯......”
林澗膝蓋猛地用力一頂,只聽“咔嚓”一聲,男人骨頭碎裂,他質問:“那些屍體在哪裡?”
男人的笑聲漸漸微弱,右眼球開始上翻,瞳孔驟然放大,整個人劇烈抽搐起來,左半邊一瞬間開始碎裂掉渣,就像碎掉土坯一樣。
林澗臉色微變,忍不住怒罵:“該死,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付瓊的聲音有些發緊:“現在沒時間細講,但它是借皮還生的邪物,每十年換一次皮,換皮失敗就會變成這幅模樣”
周遭一片死寂,唯有三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阿瑤難以置信:“也就是說,郝傑和它是一類東西?”
彷彿為了印證她的話,西北方陡然傳來樹枝斷裂的脆響,林澗反應迅速,如離弦之箭一般率先追了上去。
付瓊甩不甘示弱,手中的軟便一甩,瞬間纏住樹幹,藉著這股力量也飛身追了上去。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前方一小塊的空地上,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靜靜佇立著,她的長髮垂到腰間,懷裡抱著一團蜷縮的黑影。
“站住!”林澗厲聲大喝,手中的麻醉槍穩穩地射出,精準地命中女人的後背。
女人緩緩轉身。
手電光束刺穿黑暗,照亮了她的臉——那是一張與活人無異的臉,正是城南滅門案之中的女主人。
麻藥對她一點作用都沒有,林澗倒吸一口涼氣,目光落在她懷裡,那是個小孩,小孩嘴角露出兩顆尖利的獠牙,腳趾甲長出奇,足足有三厘米。
“乖,跟叔叔阿姨打聲招呼。”女人輕撫著小孩的頭,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怪物突然彈射而出,帶著一股勁風。
林澗錯身躲過它的攻擊,那東西發出嬰兒般的啼哭的尖叫聲,仔細聽竟然是在叫爸爸。
“小心,別被它傷到!”
付瓊大喊,手中的軟鞭破空而出,纏住了怪物的腳踝,怪物重重地摔在地上,卻像靈活地扭身掙脫束縛,反手一抓,在付瓊在手臂上留下三道血痕。
阿瑤緊隨其後,瞅準時間攻向白衣女人,手中寒光一閃,刀鋒直取對方咽喉。
白衣女人微微側身,刀刃擦過她的脖子,——沒有血,層人皮之下,是密密麻麻蚯蚓般蠕動著的血管。
“付瓊,攻擊哪裡?”阿瑤極速後退。
“顱蓋骨,傷這個地方,可以讓它重傷昏迷。”付瓊一邊後退,一邊大聲回應。
就在這時,小怪物再次發動攻擊,目標直指阿瑤。
付瓊心急如焚,大喊:“阿瑤,小心!”
千鈞一髮之際,二郎神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它奮力一擊,將怪物撞得偏半米,阿瑤趁機錯身,反手一刀劃上小怪物的踝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