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兒!”
老夫人聲音加重,臉上半分血色也無。
沈娢死死的盯著沈棠,“沈棠!你敢!”
沈棠眸光冰冷的從沈娢臉上掃過,望向老夫人道,“我做什麼都是為父親,為侯府好,我只想斷絕父親和二房的關係,至於祖母,祖母要侯府大宅住膩了,想二叔了,隨時可以搬去和二叔住,讓二叔盡孝。”
“今日我找大理寺來,不為別的,就是要大理寺幫著寫斷絕書,給我們平遠侯府做個見證!”
沈棠眼神決然的看著老夫人,老夫人被沈棠的眼神看的心底直發毛。
尤其是沈棠那句我做什麼都是為父親,為侯府好。
沈棠確實為侯府做了不少事,沈延是她找到的,也是她派人將春蘭接回府,讓他們知道當年姜氏到底受了何等的冤屈,長房不是無子,而是有兩個兒子。
沈棠確確實實都是為沈綏好。
父母在,不分家,她為了平息姜家之怒,鬆口把二房分出去,而且沒有沈綏發話,二房不得再回侯府大宅一步,這和斷絕關係沒有區別了,沈棠卻還是堅持要沈綏將二老爺從族譜上除名。
態度決然到,好像二房會做什麼,禍及整個侯府一般。
老夫人就那麼望著沈棠,沈棠面不改色,姜大老爺也不明白沈棠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二老爺為了爵位,禍害沈綏兩個兒子,沈綏和沈二老爺的手足之情已經蕩然無存,並不需要那一紙斷絕書,棠兒更是知道哪怕有斷絕書,也斷絕不了沈老夫人和沈二老爺的母子情分,她也無意做這樣的事,卻偏偏要那一紙斷絕書不可。
姜大老爺勸沈棠,“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老夫人痛心疾首,“你就一定要這麼逼祖母嗎?”
沈棠道,“祖母要實在捨不得把二房從族譜上除名,就把父親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吧!”
姜二老爺道,“怎麼還越說越離譜了……”
沈棠道,“舅舅!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認真過!”
這話是說給姜二老爺聽的,更是說給老夫人聽的。
看著沈棠沒得商量的眼神,老夫人真的怕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話擠出口來,“依棠兒的,將二房從族譜上……除名……”
二老爺臉色煞白,“母親!”
二太太再次撲過來,“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讓老爺休了我就是,你們不能把娢兒和固兒也一起從族譜上除名,他們沒有錯……”
沈娢惡狠狠的看著沈棠,“你是要逼死二叔二嬸嗎?!”
沈棠對大理寺卿道,“勞煩大理寺卿寫斷絕書。”
大理寺卿,“……”
被個小輩逼著斷絕關係的,還是第一回見。
但沈二姑娘性子倔,滿京都都知道,平遠侯府二房壞事做盡,導致沈二姑娘的生母鬱鬱寡歡,含恨而終,沈二姑娘要替母報仇,沒人能說什麼。
但這斷絕書可不是隨便寫的,大理寺卿望著沈綏,“要寫嗎?”
沈綏道,“有勞了。”
大理寺卿也想趕緊寫完走人,李管事請大理寺卿到一旁,不多會兒,大理寺卿就將斷絕書寫好了,沈綏簽下自己的大名,摁下手印,李管事又端給二老爺。
二老爺拳頭攥緊,沈棠道,“我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才把大理寺卿請到府裡辦這事,二叔要想到大理寺大堂上再斷,父親會陪你去的。”
赤果果的威脅。
大理寺卿聽得頭都大了,也虧得娶沈二姑娘的是靖陽王世子,這要換個人,未必招架的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