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礦的人裡有陸大少爺,還有幾具被礦石砸的面目全非的屍體,陸大少爺凶多吉少。
雖然相交不算深,但畢竟也有過幾面之緣,在自己大喜之日,收到陸大少爺可能沒了的噩耗,蕭桓心底頗不是滋味兒。
被抄家流放一年,陸宣撫使和陸三少爺都還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也就是習武之人,身強體壯,要一般人早受不住了。
萬幸小廝趕去的及時,救了沈行的命。
沈綏和老夫人都望著沈棠,之前二房拿自己親生女兒換走長房剛出生的二少爺的事傳開,京都不少人去侯府碰運氣,陸家老僕替自己少主子上門認親,侯府上下都當成是想渾水摸魚,想平遠侯府幫著查陸宣撫使官匪勾結的案子,直接不搭理,厭煩了還將人攆走。
只有沈棠對這事上心了,或者說沈棠生性善良,哪怕就是有一絲希望,也不願意放棄,她關心陸宣撫使的案子,比起相信陸三少爺就是她丟失的二哥,她更想查清楚陸宣撫使的冤情。
沈棠的善良,老天爺都看在眼裡,陸三少爺就是他們平遠侯府二少爺。
蕭桓是沈棠找到的,沈行也是。
寧老王爺對沈綏道,“等明日,我回稟皇上,拿到朝廷赦令,就能派人將二少爺接回府了。”
沈綏道,“有勞老王爺了。”
寧老王爺道,“這原也是我應該做的,滿堂賓客都在,先去招呼賓客吧。”
把文武百官晾在那裡半天,已經是失禮了。
不過大家都知道沈綏有個兒子,出孃胎差點被活埋,甚至做父親的都不知道,如今有訊息了,心急知道也很正常。
沈綏和寧老王爺去招呼賓客,那些同僚紛紛向沈綏道賀,“平遠侯府和寧王府今兒是雙喜臨門,實在可喜可賀。”
蕭桓做為新郎官肯定也少不了要敬酒,只是要走的時候,被小廝叫住了,“世子爺……”
蕭桓腳步停下。
小廝低語了兩句,蕭桓眉頭皺緊。
沈棠走過去,問道,“大哥,怎麼了?”
蕭桓道,“二弟險些病死,還有陸將軍摔斷腿,都不是意外,是有人下了命令,不留活口。”
小廝手持寧王府令牌,擺明了是寧王府的人,官兵怕小廝責罰,將功折罪,將這事透露給小廝知道。
沈棠眉頭也皺緊了,“陸宣撫使已經被抄家流放了,怎麼會還有人要他們的命?”
殺人滅口,意味著陸宣撫使活著就是個威脅,必須除掉才能高枕無憂。
這般趕盡殺絕,乾州案必定存在冤情。
那些人怕這案子再翻出來。
蕭桓道,“極可能是祖父兩次派人去乾州查這案子,驚動了背後之人,要除掉陸宣撫使,以防後患。”
沈棠心往上一提,“那二哥豈不是危險?”
小廝道,“負責礦場的劉將軍讓小的給世子爺帶話,他會盡力保二少爺和陸將軍周全。”
只是有人查乾州的案子,都容不下陸宣撫使了,知道陸家三少爺就是平遠侯府二少爺,寧王世子的親弟弟,那些人只會更害怕。
謝歸墨道,“來不及等特赦令了,必須儘快派人去邊關。”
蕭桓當即派人去邊關,沈棠望著謝歸墨,謝歸墨吩咐陳七,“也派兩個人去。”
沈棠素未謀面的二哥,肯定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蕭桓和謝歸墨都派人去,沈棠不安的心這才能放下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