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識都被你扔進詔獄了,還留著個軀殼幹什麼,宰了多省事兒?”
畫皮為馬王爺覆蓋的面板已經被全部撐爛,恢復原樣的他一手把玩著斐虎的墨甲核心,好奇的看著昏迷在地上的水村五斗。
一片細如髮絲的神經線束正在緩緩從他的七竅中脫離,收回李鈞指間的無常簿指環。
黑色幽光不停閃動,代表著水村五斗的意識已經墜入深不見底的無常空間。
“老馬還記不記得,咱們在萊州府的時候,趙青俠在我身上試驗過一個自制的注入器嗎?”
“記得啊,不就是那個明鬼之志的能力嗎?你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
馬王爺一臉納悶:“青俠那小子手藝太差,做出來的玩意兒純屬粗製濫造,品級太低。況且馬爺我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墨甲,提升的那點契合度對咱們來說根本沒啥大用,還怪噁心的人。”
“我一直都懷疑開發這個能力的墨序不是什麼正經人,要麼就是他的墨甲是個母的。誰家好大老爺們玩親密度這種東西啊。”
馬王爺語氣嫌棄:“喂,你別告訴我,伱對這個感興趣啊,馬爺我可接受不了。”
“放心,我可沒有你們墨序的那些惡趣味。”
李鈞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當時問過趙青俠一個問題。如果我抓一個墨序六給他,他能不能給我提煉出六品的明鬼之志。”
李鈞臉色變得凝重,緩緩道:“當時趙青俠的回答是可以!”
馬王爺聞言不禁悚然一驚,眼神下意識落在地上已經淪為活死人的水村五斗身上。
“所以你是準備把他身上的武學抽出來?!”
李鈞點了點頭,在剛才的戰鬥中,同為武序五的水村五斗能夠跟自己抗衡這麼久,甚至一度旗鼓相當,很大一部分是依仗那門能夠激發腎精的武學。
這東西簡直就是一個源源不斷的腎精提取器,效用真是比李鈞如今掌握的食龍虎還要驚人。
不過副作用應該不小,從水村五斗最後慘淡如白紙的臉色上就能窺見一二。
馬王爺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你這想法不太現實啊,咱們先不說抽取的成功率有多高,關鍵是這門技術都掌握在墨序的高層手裡,以趙青俠這小子的序列品級和能力,恐怕是做不到的。”
“就算青俠做不到,墨家矩子堂有人能做就行,無外乎是價錢高低的問題。”
“我就怕有人嫌這份錢燙手,不敢拿啊。”
“無論如何,總要試試吧。”
李鈞點了點頭,“回頭你安排人,把水村五斗送到山東府的矩子堂去給趙青俠。”
“行,交給我吧。”
馬王爺伸出一根手指戳向角落位置:“那這個人怎麼處理?”
李鈞側頭看去,只見柯乙狼狽不堪的蜷縮在那裡,身上全是流彈和利器劃出的傷口,鮮血淋漓,悽慘無比。
“殺了吧。”李鈞隨意的擺了擺手。
“不要啊,求求您放過我.”
原本縮在地上一動不動,渾然一副昏死模樣的柯乙猛然瞪開了眼睛,翻身跪在地上,掄圓了兩隻手抽著自己耳光。
“閻君大人,我和鬼王達大人真的是同鄉,一直以來對我多有照顧。小心這次純粹是鬼迷心竅,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李鈞不為所動,衝著馬王爺輕輕抬了抬下頜。
砰!砰!砰!
兩枚灼熱的子彈銜尾鑿進柯乙的心臟,另外一枚則穿透頭顱,帶出的血水在巖壁上綻開一朵殷紅的花朵。
“在旁邊看了這麼久的戲,竟然還沒把求饒的話想清楚。這麼蠢的人,怪不得會上鴻鵠的當。”
馬王爺甩了甩指尖淡淡的硝煙,笑道:“這次怎麼不借著這個機會把豹尾拿下?”
“鴻鵠楚客和水村五斗在松本城設下陷阱伏殺我們,這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只要讓這個柯乙一口咬死是豹尾在背後指使,豹尾就算跳進黃河路也洗不清了。”
李鈞有些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沒這個必要了,再說了,我是心那麼黑的人?”
馬王爺嘿了一聲,樂道:“這兒就咱們爺倆,你裝什麼純情呢?”
“少他娘鑽空子佔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