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
李藜開啟門,看到了她以為已經離開的應承澤。
她避開他直接的視線,僅板著臉看著王慧。
王慧解釋:“對不起,我一時急功近利了,騙了你,隨你的意思,你別生氣。”
李藜的氣息有些亂,手心盡力貼住門板,藉助寒意保持理智,沉著道:“我沒生氣,你回去吧。”
“那行,我把他帶走,你進去吧。”王慧轉頭禮貌邀請應承澤,“你要不要就住我們家?”
李藜觀察了一秒應承澤的表情,收回探出去的上半身,預備關門。
一直沉默的應承澤,突然抬手撐住門,一隻腳伸入門內,徹底中斷她的動作,高聲道:“你在怕什麼?”
他的下頜線一瞬間變得緊繃銳利。
李藜的手鬆了松,盯了他一眼,又重新握緊,將門壓向他的小腿。
應承澤的手稍一用力,推開門,整個人進入院內,迫近李藜,再次逼問:“你在怕什麼?難不成你對我舊情未了?害怕跟我共處一室,又像以前那樣忍不住?”
李藜收緊手指,看一眼摸不清楚狀況的王慧,催促道:“你回去吧。”
王慧不放心,警惕地看著應承澤,想說些什麼,卻又聽李藜說:“有監控,沒事。”
她在趕她。
王慧不便再探究,叮囑道:“好,有事給我打電話,或者喊一聲,村裡的人馬上就聚攏了。”
被視作圖謀不軌的危險分子應承澤,面色逐漸難看,刀子般的視線打在她身上,冷諷道:“放心,只有她傷害我的份。”
李藜眉頭扯動,又徒勞地將門板壓向應承澤。
王慧最後又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投資人,才撤退。
王慧離開後,應承澤神色稍稍溫和了些,掃了一眼還顯著枯色的院落,以戲謔逗弄的口吻說:“我住你的閣樓,你不會有忍不住的機會。”
過往再次閃現,李藜惱羞成怒,不屑道:“我對三十多的人不感興趣。”
應承澤心裡踏實起來,低頭認真瞧她,唇邊夾帶了一絲笑,不客氣地說:“你不也三十多了?”
李藜被噎住,定住被他攪亂的神思,故意道:“所以我現在只喜歡二十多的。”
應承澤抿唇穩住妒意,眼睛往別處看了幾秒,又落回她的臉,冷漠協商:“既然如此,你大可以當我是老同學或陌生人,出租你的閣樓賺一筆錢。”
李藜眼睛眨也不眨地瞅他,鄙夷道:“你一個快要結婚的人,跟前女友在深山老林同居,不怕傳出去毀你形象?”
應承澤挑眉:“同居?你想到哪裡去了?”
他抬頭看近在眼前的樓房,“你這房子有三層,我住閣樓,你住一樓或二樓。我們的生活完全分開,室友都算不上,算什麼同居。”
“況且我也不怕傳出去。”應承澤頓了頓又說:“而你,最不怕閑言碎語,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李藜不認可他的評價:“人會變的,我現在特別怕閑言碎語。”
應承澤馬上找出證據支援他的看法,“你要是真怕閑言碎語,不可能這個年紀不婚不育還能在農村生活。”
他穩了穩繼續道:“再說了,我們已經七八年沒見過,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別。”
時間果然能消磨一切。
他全然一副過去已是過去的瀟灑姿態。
鼻酸的感覺加重。
李藜確認:“一定要租?”
應承澤堅持:“一定要租。”
李藜不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