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
曾經以代言人的身份進入應承澤辦公室參觀的鄭淞影,偶然發現應承澤的辦公桌上有一沓稿紙,最上面一張寫了一些字。
她湊近看,被應承澤瞬間拿開了。
鄭淞影自覺失禮,慌忙道歉。
應承澤將稿紙裝入抽屜,修長的手指擺弄抽屜的其他東西,低著頭趕她,“還麻煩您出去等。”
稿紙上面只有李藜兩個字,字型或大或小,力度或強或弱。
看樣子李藜跟他有很深的糾葛。
這位李藜要麼是他的愛人,要麼是他的仇人。
當天回到家,鄭淞影回憶稿紙上的李藜兩個字的字形,查到了藜字的讀音。
不就是藜麥的藜嗎?怎麼拆開來就不認識了?
不過好像很少有人用這個藜字,一般都是黎明的黎,或離別的離。
鄭淞影笑道:“可能是怕麻煩呢?”
鄧茵起身,面上頗有些不悅,“知道別人是怕麻煩,你還說出來,你情商可真夠高的。”
鄭淞影想辯解,遭到了鄧茵的打斷。
“走走走,回去了,困死了。”
其他人或真心或假意地挽留。
李藜四人充耳不聞,朝門口行進。
到了門口,換完鞋,拉開門,走出去,啪的一聲拉上門時,才想起該給主人家道個別。
應承澤一口飲盡杯裡的酒,胃裡立即灼燒起來。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應承澤都還是不配得到她李藜的一句簡單告別或解釋。
他的地方,她從來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對。
他的地方,她甚至從來沒想過主動來。
他竟然還以為她時隔這麼多年來安城是為了他。
屋裡的人交換眼神,均有些想打聽應承澤和李藜的關系,卻礙於應承澤只顧喝悶酒而不好開口。
最終這些好奇的眼神都射向鄭淞影。
鄭淞影已經決心放棄追逐應承澤的計劃了,沒有互相告別的應承澤和李藜又給了她希望。
她心底已經有結論,沉默的應承澤對她有利。
所以她迴避了這些人的眼神。
回到家,提著行李箱上樓的李藜被周雲起堵住。
“你的記性叫狗吃了?”
李藜希望眼前這個周雲起是微信上那個周雲起,大部分情況下都只講單字。
“不關你事。”樓梯建造的比較寬,李藜試圖挨著牆往上擠。
周雲起恨鐵不成鋼:“你覺得應承澤願意跟你在這深山老林呆一輩子?”
沉默就好。
李藜默唸著這句話,艱難地越過他。
周雲起一把抓住了她的行李箱拉桿,“還想再擁有一次提著一大堆行李,站在路口,一直打不到車,蹲在雨裡崩潰大哭的經歷是嗎?”
總有人會窺見你的難堪,並將你的難堪當作把柄,當作武器,然後在某個時刻拿捏你、攻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