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今晚的這六個孩子就必然要犧牲了。
君檸搖著頭說:“不,我沒有讓我們死的意思,我就只是想要救他們。哥,我們不一定救他們就非要死,至少還有一半的生還可能。”
君檸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的話是:“只要籌謀的好,他們絕對可以全身而退。”
怕太子被她這不像孩子的話嚇到,所以就沒說。
“你個小屁孩。”太子拽了拽君檸腦袋上的狗耳朵,“你知道個什麼?什麼一半的可能啊!瞎說。”
“去了必死無疑。”太子危言聳聽。
他是打心底裡不願意冒險的。
因為他從不做無準備之事,也不賭那一半的生還的可能。
他只信自己的理性判斷,也只按照自己的理性判斷做事。
“太子哥哥,勿以善小而不為?”君檸一本正經道。
“勿以善小而不為?”太子驚愕。“你都還沒有開始上學呢?這句話你是怎麼知道的?”
太子不認為君檸一個兩歲半的孩子,可以自己說出這樣有深度的話來。
君檸拿自己的狗爪子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這話,這話是我從孃親那裡聽來的。孃親經常說,我自然也就記住了。就是……就是不知道現在用對了沒?”
小傢伙糾結,忐忑,不自信的蠢萌樣子,不像是假的。
這話應該就是她從她母親那裡學來的。
太子不懷疑君檸的解釋。
只是,他看著君檸這幅蠢萌的樣子,一顆心都要化了。
怪不得父皇喜歡這小傢伙,這小傢伙時而像個大人,時而又一副蠢萌樣子,整個人古靈精怪的,是個討喜的性子。
他也喜歡。
他的靜姝也能這樣就好了。
君檸伸出狗爪子在太子面前晃了晃,道:“太子哥哥,你在想什麼呢?幹嘛這樣看著我。”
“沒想什麼。”太子還是不為君檸的話所動,“走,馬上跟我離開。”
他抱著君檸就要離開。
君檸剛剛的勸說,像是沒說似的。
太子不是君檸,學的是如何做個知書達禮的女子,過完這一生。
太子從被封為太子的那一刻起,他學的就是帝王之術。
帝王之術是制衡,是取捨,是關鍵時刻舍小保大,達到利益最大化。還要有全域性觀念和長遠目光,將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做到心中有數。
所以,不論君檸現在怎麼說,他都絲毫不為所動,他有自己的判斷,不會被輕易影響。
“你不去救人我自己去。”君檸在太子的懷裡使勁掙扎著,“你鬆開我?”
太子沉默不語,繼續往前。
君檸又道:“你不去救人,也不讓我去,你究竟在想什麼?”
“我是你哥哥,你既然跟著我出來,我就不會讓你出事,會把你完整的帶回去。”太子可算是回了一句。
可是他回的這話,著實令人心寒。
“你不放開我是吧?”
君檸心急之下,抱著太子摟著她的胳膊,上嘴就是狠狠一咬。這一口,幾乎用上了她全身的力氣。
太子雖然不怕疼,但是他怕自己摟著君檸的那隻,基本支撐著她所有重量的手被咬啊。
君檸這一咬,他摟著君檸的那隻手會控制不住的鬆動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