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佑“哇”的一聲,滿口牙齒都吐了出來,五官完全擠成一條縫。
“能好好說話不?”
許木又問了一句。
周良佑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動彈,只是拼命的點頭。
“周太生,不但糟蹋了餘大雁,還把她丈夫週三羊打死了,是不是?”
許木說話的同時,朝床頭看了一眼。
給周太生“療傷”的老頭已經被胡全拎到一旁站著。
而他正笑眯眯的看著床上的周太生,手裡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把剪刀,不停在傷口上戳。
周太生渾身就像觸電似的來回抽搐,一張臉白的沒了人色,整個人像是剛剛從水裡撈上來。
一雙眼珠子瞪的圓溜溜的,裡面已經被濃濃的紅血絲覆蓋著。
額頭、手背上,一根根青筋向外暴凸著。
顯然,人已經痛苦到了極致。
但偏偏,胡全用元力封住他的嘴巴,他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見狀,許木放下心來,繼續轉頭看向周良佑,等著他的答覆。
“這,這不關我兒的事,是那個柳翠翠,都是那個柳翠翠攛掇的……”
周良佑雖然驚恐害怕到極致,但依舊思維清晰,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林翠翠身上。
“是嗎?”
許木冷冷的反問了一句。
周良佑頓時嚇的一個激靈,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餘大雁死了,週三羊也死了,一命抵一命,這不過分吧?”
許木又開口詢問。
“不過分,不…不…不是,大人,求大人寬宏大量,放我們一條生路。”
周良佑說著說著,“噗通”一聲跪在許木面前,開始“砰砰砰”的磕頭:
“我們錯了,我們知道錯了,求大人放過我們吧……”
許木沉沉的嘆了口氣,心神微動,和識海中的週三羊溝通:
“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週三羊只是低頭沉默著,整個靈都被一股濃濃的悲傷籠罩。
許木突然就明白了“悲傷逆流成河”這句話的意思。
“大人看著辦吧,我只求大人把我和我婆娘葬在一起。
隨便找個偏僻地方,別讓我再看見週三牛一家,若是能遠離周家堡子,就更好了。”
許木不知道,是怎樣的絕望讓週三牛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他知道,這是一個善良、樸實、純厚的男人。
“沒問題!”
他點頭答應。
只是,週三羊能放過他們,可他許木卻不行。
雖說,他沒辦法殺光這世上的所有惡人,但只要撞到他手裡,他就不會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