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沈五岸明顯心神不寧，筷子在豆漿碗裡夾一次次，送到嘴裡嚼幾次，嚥下去。

然後，再夾一次，送到嘴裡嚼幾次，再嚥下去。

手裡那香噴噴的肉包子，直接放到嘴邊，吸了一口，又放到桌子上，不咬不嚼，直接下嚥。

胡全的腦袋，跟著沈五岸的動作，低下，抬起，再低下，再抬起。

反反覆覆，大概十多次，終於是厭煩了。

他抬手，在沈五岸肩膀上用力一拍：

“前輩，你平常都是這樣吃飯的嗎？

你能吃飽嗎？”

沈五岸終於回過神來，看著自己手裡的筷子，再看看桌子上的肉包，愣是想不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反正，沈無岸吃完飯，回到自己的住處，都記不清早上那頓飯，桌子上到底擺了什麼吃食。

在他的腦海中，只記得一個場面：

那位面容平和，像人一樣的方前輩，對著桌子上的肉包子輕輕一吸。

不論是包子皮，還是裡面的肉餡，都全失了精粹。

碗裡的豆漿，他只要輕輕一吸，就立刻變成了清水。

“鬼，這就是凡俗口中經常說的鬼。”

回到自己的住處，沈五岸拼命的回想著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整整一個上午，才讓自己徹底平靜下來。

然後，他終於明白那位方前輩是什麼樣的存在了：

凡俗口中的鬼，修士口中的靈體。而且應該是等級不低的靈體。

對於這些事情，“沈家商行”這樣底蘊深厚的龐然大物，自然知曉一些。

沈五岸雖不是沈家嫡系，但對於這些事情也曾耳聞一二。

隨即，他想起了自己今早的失態，但很快又開始給自己開脫：

不能怪我如此失態，實在是……耳聞和目睹，完全是兩碼事！

徹底冷靜下來的沈五岸，很快就開始思忖，像方前輩那樣的存在，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確切的說，為什麼會被自己看到？

更確切的說，那兩人，為什麼會將方前輩那樣的存在請出來，故意被自己看到？

沈五岸床頭沉思，眼眸中不時有精光閃爍。

驀地，他眼眸一亮，明白了那兩人的深意：

萬靈宗。

昨夜那兩個闖入宅院，意圖對他們不利的兩人，明顯是萬靈宗的靈衛。

自己之所以在防護陣法受到攻擊的時候，就連夜趕過去，不就是為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對“沈家商行”庇護的宅院動手嗎？

他們和萬靈宗有仇怨，而萬靈宗破壞宅院的防護陣法，若是往嚴重了說，就是公然挑釁“沈家商行。”

他們這是想利用“沈家商行”，和他們一起對付萬靈宗。

沈五岸想到這裡，面色變了變，但隨即又搖搖頭：

“不對，但凡有點兒腦子的人都知道，“沈家商行”不會因為一次簡單的挑釁，就選擇和萬靈宗為敵。

那麼，許木和胡全此舉，應該是想要“沈家商行”在日後為他們提供一些便利。

比如，事關萬靈宗的行動，或者和萬靈宗有關的訊息一類的。”

沈五岸喃喃自語，想明白這兩人的打算之後，直接取出玉簡上報。

涉及到萬靈宗的事情，他做不了主，需要上報，等待上頭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