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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何樂安越說越覺委屈,越覺委屈吧,淚花就不受控制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了。%d7%cf%d3%c4%b8%f3

胥邪別說心疼了,心都要碎成包子餡了,連忙把她往懷裡攬,“別人招你惹你,讓你不好過,你便連本帶利討回來,讓他更不好過,討不回來或是需要幫助只管告訴為夫,為夫替你收拾他們。”敢叫他家安兒難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何樂安抽抽噎噎,幾次想要說話可話都鯁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他給她撫背順氣半響,她才道:“這,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感覺把你扯進來後,便像是我欺負人了。”

胥邪啞然失笑,“心中有善,樂於為善,是你的宗旨,可心中有善,樂於為善,不等於任由別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受了欺負還以德報怨,面對那些歹毒的惡意,適當地還擊只是自保而已,別人犯你一寸你退一尺,這已經是一種善意了。”

“若別人一再招惹你,你不願意手下留情了,明明可以給他一個痛快,卻偏生要選擇以各種手段折磨至死,這才是殘忍。”

何樂安想了想又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佈滿淚花的臉頰蹭了蹭他溫暖的胸膛,嚶嚀道:“有你真好。”任何忐忑不安都能輕易被撫平被抹去。

上一世,她貪得無厭,什麼都想爭想搶,最終落得悲慘的下場。

而這一世,她知足常樂,對於擁有的珍貴,只想好好守護好好維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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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縷縷細細碎碎的陽光,撒了一地亮閃閃的金線。

一膚若凝脂柳葉彎眉如出水芙蓉的女子,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她轉臉想要喚來守夜的丫鬟打水洗漱,可才側過身而已,便對上一張驚恐狀的死人臉,嚇得心都幾乎停止跳動了,她抑制不住地驚呼:“啊!”

只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上的那雙眼睛,死死地瞪著自己,似是埋怨又似是憤憤不平,滿是不甘的控訴,想起自己曾收買這人去鬧事,她便更慌張更驚惶更害怕了,呼聲帶上宣洩畏怯的哭腔,丫鬟終於聞聲而來了,疑問未出口已被床邊血淋淋的人頭嚇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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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那日,怡親王府的仲孫四出嫁志逸伯府的世子,宴席上,所有人卻都在熱議東方霓裳受妖邪驚嚇大病一場至今未痊癒,為沖喜,已與京中姻親之家泰寧侯府的世子定下親事,不日便要送嫁上京了。

因賀氏尚未被邵大舅接回卓逸伯府,現如戴氏帶邵映雪出來走動,也為被賀氏與邵盈秀弄得一團狼藉的伯府挽回一些些名聲,適逢邵映雪已到婚配之齡,問候的人也多了。

只是就算戴氏母女對何樂安沒什麼偏見,可伯府與侯府的關係已不同以往了,遇上也只有生疏又尷尬的點頭招呼罷了,就連老卓逸伯難得出席飲宴,瞧得她也是視而不見的,眾人便知伯府與侯府那點微薄的情分,的的確確是不再了。

何樂安如廁出來,繞了一圈花園子,竟記錯出口迷了路,犯難地盯著那簇來時也有的粉黃色月季花,但月季花旁邊的青石板路變成了鵝暖石道,想往回走,可回頭走了一轉,又拐了回來,周遭皆是靜悄悄的,連個丫鬟婢僕都沒有,想等人打救的希望有些渺茫。

“……”何樂安開始嚴肅地思考。若她大聲呼叫,會不會很失禮很丟臉,可她還沒有糾結出個所以然來時,月季花叢忽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般,在冷清中略顯詭怖。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視線一晃就見一條足有女子手臂粗的淺金白色的……蛇,從蔥綠中爬了出來,似是尋了細微的聲響,幽黑的眼珠子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何樂安想,她今天其實是不是不適宜出門呢,參個婚宴上個廁所迷了路,迷個路吧,還遇到蛇,這倒黴勁也是沒誰了,而對面看起來很有殺傷力的蛇不動,她也不敢動,只求它當她是個死的,繞了路快快爬走。

只是,這蛇也是個任性的,盯著她盯著她,像累了似的,竟閉上眼了,宛如睡去一般。

何樂安一額冷汗如瀑布華麗麗又嘩啦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翻江倒海地搜尋曾看過的雜書,瞧瞧有沒有關於蛇的,尤其是蛇害怕的東西,可她能想到的,只有蛇的三十二種烹飪技法,“……”她只能為自己默哀三十二秒了。

苦兮兮地想了又想,何樂安撥下頭上的幾件小飾物,掂量掂量幾許,先拿一樣拼盡全力朝遠處的牆角扔去,蛇聽得驚響猛地睜開眼眸,她又扔了一樣,而那蛇追著金光爬動了,她一喜,接連把手中的小飾物扔出去,叫蛇追得更歡時,迅速朝反方向跑走!

何樂安頭也不敢回,便也看不到一抹鴉青色翩然地從一棵槐花樹躍了下來,吹了一聲短促的口哨而已,那淺金白色的蛇就像得到什麼命令似的,朝他爬過去,他卻看著何樂安離去的方向。溢位一聲輕輕的笑意:“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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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氣喘吁吁的何樂安確定蛇沒有追來後,便想放慢步調,可急急地轉角時,被一堵肉牆所擋,受收不住的衝力所致,她遽然撞上來人後又猛地向後倒去,而可幸的是那人敏捷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幾乎跌倒的她,粗魯地拽了起來,“!!!”

何樂安一張跑紅了的小臉兒瞬間被手臂上傳來的攥緊骨頭似的勁,疼得皺成了一團,那人後知後覺地鬆開手。唇角嘲弄地一揚道:“你們嘉寧侯府的規矩還真是與眾不同,放著前廳的熱鬧不參與,竟在別人府邸的後院裡跑來跑去。”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志逸伯府裡有手臂粗的蛇,我迷路了,正好被蛇堵了。”何樂安順了順氣兒道,“蕭七公子尋常得了空閒,有興致往別人後院裡頭轉悠,我可沒這樣怪異的習慣。”輕描淡寫把他射過來的刺擋住之餘還反彈回去。

蕭七重重地冷哼道:“那是東方一帶回來的寵物,撥了牙齒,不能咬人的。”

“可還是駭人呀。”何樂安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道:“手臂粗的蛇呢。”

蕭七窒了窒,對著她便想起那奪了他們蕭家首富之位的胥邪。想起胥邪,他就忍不住開啟冷嘲熱諷的模式,竟都忽略她只是個柔弱的女子了,這麼一晃神,又記起賞紅會那夜,她面對不依不撓的惡意哭得梨花帶雨,頓時彆扭地低嘲一聲,道:

“不是迷路嘛,從這順著遊廊而走,穿過兩扇半拱形的石門便能直達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