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這麼吵?好端端的砸人家桌子做什麼。”好在下著大雨,店裡的食客不多,此時都已經退避三舍。
掌櫃也在一側焦頭爛額,不停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抬眼看見她出現時的眼神彷彿看見了救星,馬不停蹄的迎上來,邊走邊道歉。“實在抱歉,今日不知怎的多次發生這樣的事,無端擾了貴客清淨,還請貴客海涵。”
話畢又回過頭對大堂的眾人道:“今日事發突然,擾了各位雅興,小店非常抱歉。今日各位食客點的酒水,菜品一律由本店自行承擔,以表小店誠心,還請各位不要心生芥蒂。”
聞言眾人安靜了會兒,然後小聲的議論著什麼。突然有人高聲開口“當然不會!掌櫃的這麼仁義,我們怎麼可能還會不滿意,況且這也不是店家你們的原因啊,大家說對吧。”
議論聲戛然而止,有了一人的帶動,其餘的人紛紛七嘴八舌的發聲附和。“對!”
“你說的對,這事也不是掌櫃的你想發生的。”
“就是,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掌櫃的仁義。”
“現在像掌櫃的這麼仁義的人可不多,就衝這個,咱們也得來捧場。”
“說的對。”
“就是,掌櫃的仁義。”
掌櫃衝眾人拱了拱手:“多謝各位理解,小店倍感榮幸。”
三言兩語之下,剛才緊張的氛圍也霎時間散去。在掌櫃安撫眾人的同時,齊柔已經攔在齊沐徽身前。並慢慢踱步到了黃胄不遠處,對他身邊的幾個小廝道:“還不把你們家祖宗帶走,還想鬧笑話?”
後面幾個小廝相互對視一眼,沒有動作。反倒是扶著黃胄的那個小廝小聲的哄著,想勸他離開,只不過效果甚微。
反倒惹得黃胄不耐煩的將他推開,一步三晃走到齊柔面前,滿身酒氣燻的齊柔直眨眼。心想這怕不是酒糟成了精。
“嘿,這…這還有個小娘子,子。”通紅的臉在齊柔眼前晃來晃去,不知想到什麼又變了臉:“你…你和…嗬嗝…剛才那廢物一起的,是…是不是?”
“不是”齊柔面無表情,“我從不跟廢物一道。”
“哦…呵嗝…哦,你們不,不是一起的。”黃胄伸出手來比劃,“那…那你跟,跟我一道吧。”話還沒說完就想伸手來拽她。
見此,齊沐徽面色一暗,剛挪動身子就聽“啪”的一聲,齊柔動作迅速的一掌將黃胄的手拍開了去。力氣之大,直叫黃胄整個人都跟著側了側,還險些摔倒。
“春月。”
“奴婢在。”
“拿著本宮的牌子,去吏部左侍郎府上敲門。問問他,黃胄這般以下犯上的膽子是誰給的!如此不敬皇室,想來心氣兒高的很啊。怎麼,是嫌當今聖上不配令他臣服盡忠了嗎?”
一番話說下來擲地有聲,配上齊柔的怒容,讓原本在黃胄身後看戲的小廝們面面相覷。
春月也配合的應了聲“是”,雙手恭敬的領了牌子,仰起頭高傲的向大門外走去。掌櫃十分有眼色的給她遞了把傘,又見雨幕太密,立馬又差了個小二陪同她一道前去。
如此妥帖的做法,讓齊柔在心裡再次給他點了個贊。
黃胄回過神又要上前,這次他身後的小廝沒在袖手旁觀,齊齊上前拉住。奈何酒瘋子的行為毫無章法,有幾個甚至掛了彩。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見威懾有效果,齊柔也放下心,就地勾了跟凳子坐下。齊沐徽也是個知趣的,看見齊柔坐下,怕她被誤傷,上來就杵到了 她身後。抿著唇,目光不善的盯著亂成一團的黃胄等人。
齊柔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畢竟是自家人,一致對外的時候,再有什麼也要之後再談。在別人面前,萬不可滅了自家士氣。
黃胄鬧騰了會兒,終於沒了力氣。倒在小廝身上呼呼大睡。看的齊柔連連搖頭,你到是睡著了,你爹怕是頭都快炸了。
幾個小廝還想悄默聲的就這樣將黃胄帶走,奈何齊柔現在不想讓他們走,好不容易仗勢欺人一次,哪能讓他們這麼輕易的走。況且,我家春月都還沒回來。
淡淡的揚了揚手,齊沐徽立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走也不打個招呼,怎麼,左侍郎家的侍從都是這般無禮的嗎?”
幾個小廝這次終於明白踢到了鐵板,無法善了。小聲推搡了幾下,又將方才扶著黃胄的那人推了出來。
那人緊張的對齊柔行了禮,額頭的汗水一顆接著一顆,險些迷住他的眼睛:“我家公子酒醉,但並無噁心。無意冒犯大人,請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