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沒看來人。
還好七夜身手敏捷,加上之前經常被自家主子扔暗器,習慣了顧千渝的一些習慣。要不然他們三人都得交代在這裡。
他家主子這打人不看人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他可再受不起這驚嚇了。
顧千渝眼眸微斂,一束光影透過窄小的窗戶打在他臉上,宛如一副畫卷,美的有點不太真實,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匕首。
似乎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他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剛剛想把手裡的匕首扔出去的時候,夏瑾禾緩緩走到了顧千渝面前。
七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家主子殺人的時候向來是懶得看人,主母要是……
然而,七夜想的終究是沒有發生。
這次顧千渝鬼使神差地抬頭看了一眼,看到來人是夏瑾禾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柔和了下來。
夏瑾禾靠近後才看到顧千渝身前有一個很長的鎖鏈,再往上看,牆上還有很多鐵刺。
此時,鎖鏈上還鎖著一個人。
被鎖鏈拴住的人臉色蒼白,血漬佈滿了整張臉,嘴唇發青,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顧千渝。
夏瑾禾沒有被眼前的景象嚇到,反倒因此鬆了一口氣,原來受傷的不是顧千渝。
“瑾兒,別看。”夏瑾禾眼前忽然一黑,一雙溫熱的大手覆在了自己臉上。
顧千渝空出來的那隻手拿著匕首噗呲一聲狠狠地插在了眼前人的胸口上。
“啊啊!”
撕裂的慘叫在小屋中迴盪著。
鮮血濺在了顧千渝臉上,給男人增添一種妖豔的美感,他臉上的笑容卻逐漸消失。
顧千渝身形虛晃了一下,扶著牆緩了緩,才清醒一點。
捂著夏瑾禾的手也慢慢鬆開。
顧千渝把夏瑾禾拉到了自己身側,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髮絲,聲音很輕,“瑾兒,今天害怕嗎?”
“不怕。”
顧千渝伸出手輕輕搓了搓夏瑾禾的眼角:“說實話。”
夏瑾禾還未張口,顧千渝又補充了一句,“不要揹著我受委屈。”
夏瑾禾看著顧千渝眼裡似乎古潭無波,但是依舊能感覺到他的心情很不好。
顧千渝很少用這樣冷淡的表情看著自己。
她垂下一半眼瞼,忽然就有些委屈,本來今天早上就已經很可怕了,回來後還要被顧千渝兇。
於是夏瑾禾也不再說什麼安慰的話,琥珀色的眸子直直地看著顧千渝,“害怕。”
許是很少這麼直接說吃自己的難受,夏瑾禾感覺愈發委屈了起來,鼻頭有些發酸,“他還捏我下巴,好疼。”
她上前一步,拉住了顧千渝垂在身側的手,委屈巴巴地看著他,“相公,疼。”
“沒我心疼。”
夏瑾禾發誓,她真的沒打算哭出來,畢竟小翠和七夜還在門口守著呢,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但是顧千渝這話一出來,夏瑾禾覺得一天的委屈都同著眼眶裡的淚水一起,如同開了閘的水壩一般,一股腦地傾瀉/出來。
顧千渝一言不發,從袖口中拿出手帕給夏瑾禾擦著臉頰上的金豆豆。
早在顧千渝殺人的時候,七夜就把小翠給拍暈了,這會他看著主子這幅神情,也知道自家主子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