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你,就不怕我傷了你?”
顧千渝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些隱約的慾望。
夏瑾禾這會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但是被愛的那個總是有恃無恐,“不怕,這世界上最不捨的傷害我是就是相公。”
顧千渝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夏瑾禾身上穿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有些認命地走了過去。
他們此行本就是低調行事,七夜給兩位姑娘準備的衣服也都是一身黑,但是夏瑾禾身材纖細,這衣服穿在她身上倒也是秀氣了幾分。
“瑾兒,你別亂動,我給你綰髮。”
“疼麼?”
夏瑾禾:“不疼。”
顧千渝動作細膩而溫柔,夏瑾禾還沒有仔細感覺,頭髮就被綰好了。
“相公,你是同誰學的綰髮?”
好像自己見到顧千渝的時候,不論是女裝還是男裝,他的頭髮永遠都是乾淨利落的,七夜的雖說也看的過去,但是和顧千渝比起來,就有些不修邊幅了。
“小時候孃親身體不好,總是臥病在床,我常替她綰髮,久而久之,自然就會了。”
“相公的孃親應該是一個溫柔的人吧?”
顧千渝輕點頭,“嗯,有機會帶瑾兒去見見她,她必定是極歡喜的。”
夏瑾禾回頭淺笑,“好。”
她雖然不懂顧千渝的過去,但卻也想用當下來溫潤他有些千瘡百孔的曾經。
“那瑾兒以後也要給相公綰髮。”
看著銅鏡中夏瑾禾過分秀氣的臉頰,顧千渝沒忍住輕輕捏了一下她臉上的軟/肉,“好。”
少頃,小翠從裡屋走了出來,穿上這一身男裝,竟也有了些富貴人家公子哥的模樣。
看著幾人都換上了衣服,侯春在忽然有些緊張地抓了一下蕭沐凡的衣角,“主,主子會帶上在在嗎?”
“這次就不了。”蕭沐凡擰眉,“你在這裡等著我們。”
蕭沐凡話音剛落,侯春在眼眶中就盈滿了一汪清泉,“在在什麼都會的……在在什麼都會的……”
“哭什麼,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蕭沐凡聲音溫和了下來。“你乖乖在娘娘宮裡等著,一柱香時間後,我就回來了,乖一點,好不好?”
侯春在木訥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換上男裝後的小翠,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獨獨把她落下了。
她明明很乖的。
蕭沐凡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這幾天他也暗中調查過侯春在的身世,雖未查到根源,但也定然是與花樓密切相關的。
即便他帶著在在也不一定會遇到危險,但是他就是不想讓她受到二次傷害。
哪怕這個機率很小。
……
夏瑾禾入宮為妃後,鮮少夜裡出門,此刻見到市井繁華,不免有些咂舌。
“相公,你看,這個簪子好漂亮呀。”夏瑾禾手裡拿著一個鏤刻著桃花的簪子,仰著一張笑臉看著顧千渝。
賣簪子的老婆婆這會也來了精神,“小公子真是好眼光,這簪子可是老朽的鎮攤之寶。”
“不知道又要便宜哪位姑娘嘍。”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顧千渝輕輕摸了摸夏瑾禾的髮絲,從腰間拿出了一兩銀子,“婆婆,這簪子我要了。”
收了銀錢後,老婆婆一時間不知道該把簪子給誰了,她也不曉得這兩位公子是不是一道來的。
老婆婆猶疑的瞬間,顧千渝從她手中接過了簪子,卻又輕輕放在了他身旁那位小公子的手中。
老婆婆的臉上瞬間漾起了笑容,“原來是送給這位小郎君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