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師父在京都城呆三天……”
“不走了。”
“瑾兒帶你四處走走……”夏瑾禾還沒反應過來,這會連哭都忘了,“師父你剛剛說什麼?”
徐梅玉笑了,嗓子卻有些乾澀,“我說我不走了。”
這次,他怎麼著也不捨得走了。
其實早在十年前,夏瑾禾隻身一人下山的時候,徐梅玉就已經壞了自己訂下的規矩,悄悄跟了她一路,生怕她吃一點虧。
這小姑娘可是自己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他比任何人都見不得她受苦。
以前他總覺得,他跟的了夏瑾禾一時,卻跟不了她一輩子,所以等到夏瑾禾安全到了京都城,他給夏瑾禾買了一袋子花花綠綠的糖果兒,就悄悄離開了。
但是現在,他是一點兒也不想讓她受委屈了,大不了就跟著她一輩子。
糖在夏瑾禾味蕾化開,甜絲絲的,她笑著看著徐梅玉:“那師父可不能食言。”
聽著夏瑾禾明顯的哭腔,徐梅玉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不許哭了,再哭為師就走了。”
夏瑾禾努了努嘴,“瑾兒才不信呢。”
顧千渝跟了一路,這會隱約見夏瑾哭紅了一雙眼,不管不顧地就拔出了身側的軟劍。
他本來也沒想到傷害徐梅玉,畢竟這個人看起來對夏瑾禾很重要。
徐梅玉餘光瞥見一抹寒光,抱著夏瑾禾側身一閃,刀光劍影間不慎被劍尖劃傷了手心。
“呵,還有兩下子。”
夏瑾禾看著徐梅玉手心的傷口,顫抖著從他懷裡下來。
“師父……”
徐梅玉本就穿著一身白衣,手心上的血液順著指骨慢慢往下滑。染紅了徐梅玉的袖口。
這可是一雙神醫的手啊……
夏瑾禾手忙腳亂地扯下一塊布料,簡單給徐梅玉處理了一下傷口,就給他包紮了起來。
“還好沒傷到骨頭,師父你嚇死我了……”
給徐梅玉包紮完後,夏瑾禾這才空出時間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顧千渝劍尖還沾著血跡,她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相公……”
顧千渝腦子裡糊塗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他只知道剛剛徐梅玉讓夏瑾禾哭了。
“相公?”
見顧千渝空洞的眼神,夏瑾禾心下一慌,這是顧千渝毒發的前兆,她上前一步,伸手就搭在了他的脈上。
果然相公又毒發了!
“相公!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夏瑾禾急了,搶走顧千渝手裡的劍就要割破自己的手腕,只是剛剛要動手就被徐梅玉拉住了。
他上前眼疾手快地給顧千渝紮了一針。
“不必太過擔心,這一時半會的,他還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