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你去後廚熬湯。”
幾乎是徐梅玉話音剛落,顧千渝就暈了過去。
徐梅玉嘆了口氣,“毒發了。”
“蕭沐凡,你給顧千渝傳點真氣療傷。”
不到一刻鐘,蕭沐凡額前的碎髮就被汗水打溼了,“不行,我和顧千渝體內的真氣相撞,只會起到反作用。”
“一點都渡不進去。”
徐梅玉微微皺眉,伸手掐住了顧千渝脖頸上面的動脈,“他現在整個人屬於昏迷狀態,要是不能及時醒來,甚至有意志被吞噬的危險。”
就在蕭沐凡快要崩潰的時候,腦海裡忽然閃過夏瑾禾那張帶笑的臉,剛剛場面過於混亂,大家都有些關心則亂了了。
這會他靜下心來,記憶也明晰了起來,“我記得之前顧千渝每次毒發,主子都會給他吃一種放在褐色瓷瓶子裡的藥丸。”
說話間,蕭沐凡就要去翻夏瑾禾的衣服。
“男女授受不親。”徐梅玉抬袖將兩人隔絕開來,“我來。”
他大概能猜到裡面是什麼了,如非迫不得已,他是斷然不會出此下策的。
那畢竟是夏瑾禾用命換來的藥。少頃,徐梅玉從夏瑾禾袖口中翻到了那個瓷瓶。
但是事出緊急,也只能這樣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將藥餵給了顧千渝。
不出所料,幾分鐘後,顧千渝就睜開了眼睛,只是他什麼都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
他坐起身,“瑾兒怎麼樣了?”
可能是因為短暫性失聰的原因,顧千渝說話的聲音很小,很輕。如果不是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
“白石花湯估計還有一刻鐘就能熬好了。”徐梅玉接著說:“瑾兒身體無礙,你放心。”
顧千渝沒有任何反應,眼神空洞無神,骨節分明的手在地上摸索著,“瑾兒……”
蕭沐凡愣了愣,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之前只是知道顧千渝身上被下了母蠱,情緒激動的時候,容易被殘留的蠱毒控制。
算起來,他還算是第一次見顧千渝毒發。
他伸手在顧千渝眼前晃了晃。發現顧千渝沒有任何反應。
顧千渝難道一到月圓之夜,眼睛就什麼也看不見,耳朵裡什麼也聽不到嗎?
那這無數個日日夜夜,他都是怎麼過來的……
而且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他第一次和顧千渝交手的時候,也在月圓之夜。
難怪上次在夏瑾禾寢宮附近,顧千渝那般問。
顧千渝溫潤的嗓音在蕭沐凡腦海裡迴盪著,彷彿兜頭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同樣是一掌,為何初見的時候接不住?”
顧千渝是想告訴自己,習武之道,在乎時機,在乎心境。而非一味的尋求更好更強的招式。
他之前似乎是鑽進了一個死衚衕,太過於急功近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