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北辰溪深吸了一口氣,氣急,揮了揮手,對著門外的七夜道:“傳朕旨意,夏瑾禾自今日起開始禁足,沒有朕的旨意,不得私下來見渝妃娘娘。”
七夜點了點頭,公事公辦道:“夏美人,走吧。”
夏瑾禾咬著朱唇,有些不甘,但她轉念一想,以後顧千渝還可以來找自己,這毒確實有些古怪,只一兩天時間的話,的確很難找到解法。
“慢著。”顧千渝及時開口攔住了七夜。
小棋子好不容易來一次,哪能這麼容易就放走了。
“陛下,夏妹妹確是妾身叫過來的。”
“妾身身體江河日下,夏美人說自己略懂醫術,妾身這身體養了好些時日一直沒什麼效果……”
“咳咳。”顧千渝佯裝咳嗽了幾聲,拿著帕子抹眼淚,“就連太醫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妾也是一不小心才幹了這糊塗事……”
說話間顧千渝膝蓋微曲,眼看著就要給北辰溪跪下了。
北辰溪心裡一慌,心疼死了,趕忙伸手扶住他的愛妃。
“既然渝渝都出面解釋了,這事確實是朕錯怪你了。”
北辰溪向來一言既出,但是今天他看到顧千渝這委屈的表情,心裡針扎一樣的疼。
本來以為這話說出口,他會覺得很沒面子,但一看到顧千渝那如釋重負的表情,出乎意料地,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他坐擁天下,第一次被一位妃子左右情緒。他似乎明白了商紂王為了妲己一再破例的原因了。
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北辰溪再次開口,而且北辰溪這雙髒爪子還一直抓著自己的袖口。
顧千渝的潔癖受不了了。
“陛下……”顧千渝裝作小心翼翼,說話吞吞吐吐地,“既然妾身麻煩夏美人來一趟,就沒有晾著她的道理。”
“好。”北辰溪自覺規避,“朕在外面等著你,若是身體有什麼不適,喊朕一聲。”
七夜站在一邊,有些茫然。
原來色真的可以令智昏,顧千渝這話漏洞百出,北辰溪但凡多想一刻鐘,就會發現一堆疑點。
若真的是自家主子讓夏美人過來的話,為什麼夏瑾禾要翻牆過來?
還摔的這麼狼狽,饒是訓練有素的暗衛,他看了都想笑。
……
顧千渝躺在床上,伸出半截手腕。
這渝妃娘娘的手是真的軟,夏瑾禾摸著脈,心裡想。
“每個月毒發一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月圓之夜?”
顧千渝微怔,點頭頷首。
“可是找到解法了?”
夏瑾禾搖頭,“解法沒找到,但是緩解的方法倒是有。”說著夏瑾禾就抬眸看向窗外,“畢竟馬上十五了,你身體太弱,我怕你承受不住。”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算太小,按照北辰溪現在的武功,顧千渝估摸著他大概能聽到。怕影響他後面的計劃。
顧千渝隔著屏風直接投擲了一顆小石子,七夜瞭然,趁著北辰溪愣神,編了個藉口,帶著北辰溪到了前廳。
“嗯?”顧千渝輕笑,笑意不達眼底,“你今晚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事?”
夏瑾禾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你待會是不是還要侍寢,那你隱藏那麼久的身份不就露餡了嗎?”
顧千渝:“……”
“除非——”
“不侍寢。”顧千渝打斷了夏瑾禾的話,戲謔道:“要不你替我一晚上。”
“你入宮也好些天了,這麼久還沒和皇上圓房也說不過去。”
夏瑾禾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這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