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侍從也不傻,知道屋子裡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蠱蟲。
根本不敢擅自闖入,只是唯唯諾諾的探頭看了眼,見幾人都趴在地上各忙各的,睡覺的睡覺,休息的休息。
那兩個侍從只當做是夜半兩人眼花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嘖。”黑暗中,蕭沐凡睜開了眼睛,“這兩個人也只是在門口簡單看一眼罷了。”他回頭瞪了銀筆生一眼,“說什麼守衛夜間回來三次,怪嚇人的。”
剛剛在那兩個侍從靠近的時候,銀筆生就眼疾手快地煽滅了屋內唯一的燭火。
“阿郎。”房樑上的婦人似乎很害怕黑暗,聲音都有些發顫。
“我在。”銀筆生的聲音越來越小。
混亂中,夏瑾禾也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抬頭的時候唇瓣不小心蹭到了顧千渝的脖頸。
顧千渝低頭,“醒了?”
“相公。”看著顧千渝眼睛裡面的紅血絲,夏瑾禾有些心疼,“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出口的事情明日一早再想辦法。”
徐梅玉一聽這話,直接揹著手走了過來,“不行的。”
“明日一早這些蠱蟲若還是像今晚這樣,大機率是會引起懷疑的。”
“到時候就沒今天這麼好糊弄了。”
顧千渝將夏瑾禾緊蹙起來的眉頭撫平,“別多想,明日一早就帶你回去了。”
蕭沐凡看了過來,“顧千渝說的對,大不了到時候直接踹門。”
“……”
顧千渝脫掉外袍,裹在了夏瑾禾的身上,“乖。”
“再睡一會,明日一早就回客棧了。”
這屋子四處密不透風,即便點亮油燈也只能看到星點光亮。
估計那門只能是從外面開啟,裡面根本開不了,要不然這些侍從也不會幾次三番直接開門進來。
顧千渝在牆體上摸索著,徐梅玉和蕭沐凡一個在研究草藥,一個在和銀筆生“友好”的對話。
剛剛有人在門口的時候,徐梅玉幾乎是瞬間就掙開了銀筆生束縛。
而且,他有一句話說的不錯,他確實是時日不多了,極有可能撐不過一個時辰了。
期間無論蕭沐凡問他什麼,他都不答話,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房樑上面的孕婦。
他不放心她。
儘管白頭盟約卻還是負了她。
“阿郎。”婦人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叫的更頻繁了。
男人雷打不動的回應也變成了叫兩聲回應一次。
夏瑾禾被吵的睡不著,乾脆用帕子捂住口鼻,學著顧千渝敲牆。
顧千渝敲上面,她就跟著敲下面。女孩嘴角彎彎,露出兩個小梨渦。
“相公,這些牆面都是實心的,你怎麼還上上下下的敲來敲去的?”
顧千渝輕笑,“敲的時候感受一下外面的風向和牆壁的結實程度。”
“我們明天早上真的要踹牆出去嗎?”夏瑾禾微微有些驚訝。
“不是。”
“牆體若是明顯比其他的牆體薄,就說明裡面有機關或是說其他一些暗道。”
說完,顧千渝指著在屋內不斷晃動著的油燈,“一定還有其他出口,要不然裡面是不會有風的。”
銀筆生聽到顧千渝說的這話,終於低下頭,不在看房樑上的婦人。費力的站起身,直接跪在了蕭沐凡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