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回將擦乾淨的帕子遞給沈似塵：“好了，別哭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我也知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心裡難受。”

“妻主，你就別說似塵了。”

秦懷玉已經從楚回嘴裡知道沈似塵跟姚郡那點事。

沈似塵乖巧又聽話。

自己還是挺喜歡他的。

拿起他手中的帕子，輕輕給他擦眼淚：“似塵，你還小，你現在不是在你家裡店鋪幫忙，等你接觸人多了，你就會知道，姚郡說不定不是你最好的歸屬。”

沈似塵吸吸鼻子，抬頭望著秦懷玉：“懷玉哥，我就是不知道，也分不清……再說了，跟耀眼的二哥一比，我連醜小鴨都不如。”

沈似塵心中的自卑。

比楚回想象地還要嚴重。

“似塵，我不允許把自己說的這般不堪。”楚回坐下來，拉著沈似塵的手安慰他，“你二哥以前的確耀眼，但那不是耀眼，他是高傲到目中無人。而你就不一樣，在沈府任勞任怨操持裡裡外外，哪家公子哪像你這般勤快。”

沈似塵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誇獎。

面上不禁露出羞澀之意：“二姐，我沒你想得那般好。”

“你好不好，咱們心裡有數就成。我們每個人是做不到讓所有人都喜歡的，想要愛別人的同時，首先就要好好愛自己。”楚回抬頭深情款款地看向秦懷玉，“這話也是我想跟懷玉說的，大家都一樣，都是爹孃生養的，誰都不是生下來就要受氣的，所以就算沒人愛你，自己也要愛自己，不要太過為難自己，適當地給自己放個假，感謝一下自己。”

“愛自己？”

沈似塵嘴裡喃喃，似懂非懂。

“好了，今天很晚了，你就在我家睡一晚。”

楚回對著沈似塵柔柔一笑：“我去跟青瀾擠一擠，懷玉你今天就陪著似塵睡吧，再開導開導他。”

“嗯，我知道了。”

“你們快睡下，我幫你們吹燭火。”

“妻主，晚安。”

“懷玉、似塵、晚安。”

這是沈似塵長這麼大頭一次借宿在別人看。

他有點睡不著。

“懷玉哥，我覺得一開始的你，很不好相處，對二姐兇巴巴的，現在看來，是不是我太笨了，沒看出來？”沈似塵撓撓頭，剛剛懷玉哥看二姐的眼神，溫柔地彷彿能滴出水來。

“以前是我愛鑽牛角尖罷了，覺得每個人接近我，都是別有用心。”秦懷玉側頭在月色照耀下，望著沈似塵亮晶晶的眼眸，“就好像你，覺得在任何人面前，都低人一等，其實想想，他們並未做過傷害我們的事情，我們卻用自己慣用的念想，把對方判定成壞人。對無辜的他們，是極為不公平的。”

沈似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的確有點這麼想。”

“似塵，你出身好，姑母跟似楠姐又疼你，你沒必要為了你二哥那些話，而自尋麻煩，你過得越慘，你二哥就會越得意。”秦懷玉拍了拍沈似塵的肩頭，“一定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做你自己就好，至於姚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