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幽深的眸子，將皇貴卿從頭到腳打量個遍。

飽滿而紅潤的唇，發出一絲輕嘆：“看樣子，你過得很好。”

皇貴卿一怔，隨即將頭深深埋下去，搖頭道：“奴才是在贖罪。”

“贖罪？”

鳳君哼笑一聲，眼底滑過一絲冷意：“皇貴卿，這裡又沒外人，你不用跟本君假惺惺的，有誰不知道，這後宮所有男子，都是他東方睿的替身，可大家都沉迷在女皇編織的美夢中，只有你一人去清醒的，不過你想死，本君偏要你活著，也不枉你當初做局，讓本君上套。對了，本君今天來，是告訴你一個壞訊息，陸將軍已經在十天前病逝了。”

皇貴卿抬頭，一臉震驚地看著鳳君：“您說什麼？陸將軍的身體不是一直很好嗎？她怎麼可能會病逝？”

“人都葬了，墓碑也立了，本君犯不著騙你。”

鳳君眼中閃過一絲恨意：“皇貴卿，你的美夢終究破了，可本君就不一樣，景瓊遲早會登上皇后，到時候本君就是太鳳君，地位無人能及。”

“鳳君，奴才從未想過與你爭搶，得到女皇垂憐，也不過是這張臉長得與前鳳君有著七八分相似……”

“是啊，就是因為這七八分相似，讓你受盡女皇的寵愛。”

鳳君的面容突然猙獰起來，一把抓上皇貴卿的衣襟，將他提溜起來：“你以為處處學著東方睿的模樣，就能得到女皇的喜愛，而本君一定要從穿衣打扮，到言行舉止，乃至喜愛的食物，都要跟他東方睿做得一模一樣，才能得到女皇的憐愛，可你知道，本君有多討厭當東方睿嗎？分明他現在都住在冷宮去了 ，可女皇就忘不了他。”

皇貴卿早已習慣，鳳君隔三差五，找自己不痛快。

如今，從她口中得知，陸將軍已故。

那支撐自己在世上活下去最後一點念頭也沒了。

皇貴卿眸子顫了顫，低低道：“鳳君即便現在殺了奴才，也不能讓女皇的心重新回到您的身上，倒不如做自己，才能更舒坦一點。”

鳳君冷笑：“你以為本君不想嗎？”

這麼多年，他一直模仿著東方睿。

早已不知道，自己的本性，自己的喜愛。

彷彿，屬於他的靈魂，早已從自己的身軀上抽離乾淨。

躲在角落處的楚回。

聽著兩人說的話。

倒是沉思起來。

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那寧傲雲還挺深情的。

但也挺讓人噁心的。

分明父親還在世，卻找一個個跟他相似的男人，進宮寵幸。

他是不是有什麼收集癖好。

把本該性格不同的男子美好一生，都給斷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