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樓是紅磚房,樓梯扶手都已經包漿,跟著柳如煙爬上五樓,敲響了左邊那扇厚重的防盜鐵門。
首先開啟的是裡面的木門,那裡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繫著圍裙的婦女,她微笑著說道:“柳會長,您來了。”
一邊說,一邊開啟了外面的防盜門。
柳如煙把手裡提著的東西遞給了那名婦女:“吳姐,我上次聽劉教授說喜歡吃綠豆糕,我就給他帶了一點。”
“柳會長有心了,韓教授在書房等您。”
穿過稍顯逼仄的客廳,來到書房前,柳如煙又抬手敲了敲門,書房內傳出了一道低沉的聲音:“進來。”
這套房子大概七八十平米,書房就佔了一半,走進其中,竟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牆壁上掛滿了書法字畫,左右兩邊的書架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書房的正中央是一張紅木書桌,一位兩鬢斑白,戴著啤酒瓶底一般眼鏡的老者坐在那裡,乾枯的雙手熟練的敲打著面前的鍵盤。
柳如煙領著陳九臨靜靜的立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擾,大概兩三分鐘以後,老者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如煙,站著幹嘛?坐啊。”
柳如煙沒有急著坐下,而是為兩人介紹起來:“這位是韓教授。”
“陳九臨,我弟弟。”
韓教授主動向陳九臨伸出了手:“小陳啊,你好你好。”
“韓教授您好。”
陳九臨不卑不亢,就是對柳如煙弟弟這個身份有幾分抗拒。
簡單的寒暄過後,韓教授指著書房角落裡的一個棋盤說道:“你來得正好,我棋隱犯了,跟我下一盤,像你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可不容易找到,老鄭他們都太弱了,很沒意思。”
柳如煙的笑容僵在臉上,表情有幾分為難:“韓教授,您最近不是身體不舒服嘛,我弟弟醫術精湛,今天特意帶他過來給您看看,下棋的事一會兒再說吧。”
“哦?”
韓教授轉過頭,認真的打量起陳九臨來:“如煙說你醫術精湛,那肯定是錯不了的,可我這都是老毛病了,看過很多醫生,吃過很多藥,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就別為難年輕人了吧。”
韓教授說的很客氣,可陳九臨卻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你太年輕了,別不自量力。
這也是很多人的固有觀念,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醫術高超的都是那些年齡大的,醫生太年輕,有時候都不放心給他看。
就聽陳九臨淡淡說道:“韓教授,您得的是風溼吧?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您這病根是年輕的時候太過勞累導致的,只要天陰下雨,關節處就會有癢有疼。”
韓教授明顯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了柳如煙,柳如煙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她自己也不瞭解韓教授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