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雲的整個世界突然變暗,視線模糊,心情異常沉重。腦子裡一片迷濛。
他呆在楊天日墳前一動不動。好似泥塑木雕一般。此時天已下起濛濛細雨。他卻是風吹不移,雨打不動。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雨過天晴。楚流雲明白師父真的走了,世上再沒有任何親人了。任他有多難過,師父也不可能活轉過來。
楚流雲心想:師父經常告誡,做人要有始有終,不可言而無信。如今幫主如此器重我,我怎能不告而別!
心念及此,楚流雲決定先回總舵,與關山嶽辭行!
楚流雲來到總舵,憑藉關山嶽給的令牌,他在總舵已暢行無阻。楚流雲打聽到關山嶽在書房,當即來到了書房。卻見關山嶽在案前奮筆疾書,寫著什麼。
關山嶽瞥見楚流雲到來,當即問道:“楚兄弟終於回來了,趙舵主現在怎樣了?”
他嘴裡說著,並未抬頭,手裡的筆也未停歇。顯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流雲聽他提及師父,胸中一酸,說道:“謝幫主關心,我師父……他已經過世了。”
關山嶽愣了一下,隨即走近楚流雲身旁,說道:“你已經盡力而為,人死不能復生,楚兄弟要節哀,保重身體。”
“我這次回來…”
楚流雲本想辭行,卻被關山嶽打斷道:“你走這幾天。幫中生了不少變故。”
關山嶽向身旁的弟子道:“將案上的書信封好,快馬加鞭傳給郭副幫主,十萬緊急,不可耽擱!”
關山嶽安排好了幫務,接著向楚流雲道:“楚兄弟,實不相瞞。數天前總舵接到軍情急報,說瓦剌軍捲土重來,已讓郭副幫主率眾前去平叛。可就在剛剛,通令司密探飛鴿傳書,說並無此事。”
“難道是誤報?”楚流雲問道。
關山嶽道:“通令司密探遍佈四海,從未有過誤報,況且這是重大軍情。怎麼可能誤報?”
“幫主懷疑有人謊報軍情?”楚流雲問道。
“不錯,”關山嶽道:“此人謊報軍情,心懷不軌。只是我還未想到他有什麼目的。”
就在這時,突然一弟子來報:“啟稟幫主,大興分舵謝堅私通瓦剌,殘害順義分舵主馬乾坤。意圖謀反。現已將人犯帶到,請幫主發落!”
關山嶽與楚流雲對望一眼,當即走出書房。但見一人被五花大綁,跪在門外。那人身上皮開肉綻,渾身是傷,顯然已遭嚴刑逼供。此人正是大興分舵主謝堅。他身旁兩邊各站一名執法弟子。
另有一老者手持判官筆站在一旁,乃是執法司長老名揚。
謝堅見到關山嶽,大聲呼喊:“幫主救我,我是冤枉的。”
名揚“哼”了一聲,說道:“黃金是在你家出來的,還有全怪天的親筆書信,你還敢狡辯?”
謝堅急道:“我是被人栽贓陷害的。”
“笑話,”名揚道:“誰會在你家放一千兩黃金陷害你?”
謝堅不再理他,向關山嶽道:“幫主,你要相信我,以往我是貪了些銀子。可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造反啊!”
關山嶽看了看謝堅,向名揚問道:“名長老如何得知順義分舵馬乾坤是謝舵主所殺?”
名揚道:“是他親口招認的。”
“我是被嚴刑逼供的,幫主不要信他!”謝堅急道。
名揚“哼”了一下,說道:“護龍幫個個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一點皮肉之苦都受不了,如何做得一舵之主?說話出爾反爾,更非好漢行徑!馬舵主死在你的成名絕技‘謝家拳’之下,豈能容你狡辯?”
謝堅氣呼呼的說道:“我謝堅對幫主忠心耿耿,天地可鑑!”
接著他又向關山嶽道:“請幫主明察秋毫,為我申冤。”說著便一頭拜了下去。
關山嶽拍了拍謝堅肩膀,說道:“舵主犯事,執法司為何事先不通報我。況且執法司動用私刑,恐怕不大合乎規矩吧?”
名揚聽了,回道:“幫主明鑑,通敵賣國,事關重大。當時情況緊急,執法司沒有時間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