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真希有個妹妹。
小的時候,妹妹很膽小,總是躲在房間裡,不敢邁出門檻一步,她覺得外面有很可怕的東西。
怕天黑、怕怪物、怕大人——更怕家裡的規矩。
女人不能邁出院子一步。
在禪院家,她出生的地方,每個人都這麼說,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但真希偏要走出去看看。
她牽起妹妹的手,走過門檻和小橋,然後被扯住袖角。
妹妹會哭,眼淚掉個不停,央求她回去,回到她們的房間裡。
“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來了東京,她在京都,就這樣。”
下午的文化課之後,一年級沒有各走各的,而是留下來,坐在教室聊天。
“你們吵架了嗎?”
其實只有熊貓和真希在講話,狗卷棘附加飯糰語當做輔料。
“算不上吧。”
禪院真希倚著牆,把木棍握在手裡,額頭抵在棍子上,眉眼低垂,叫人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想要變強,光憑信念感和勇氣是不行的,還要付出足夠的努力和艱辛,也需要捨棄一些東西。”
“就這樣。”
她抬起頭,隨意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木棍,眼中像是有火焰在燒。
“我來到東京學習,變強,並且把所有試圖阻礙我的東西全都打倒。”
好厲害……
憂太怔怔地看著禪院真希,感到一種羨慕和嚮往。
他從來沒有這樣揮灑自如的時刻。
他張開嘴,意識到自己有些話想說,那或許是一種志向,或許是一種稱不上理想的,不切實際的嚮往。
——說不定他也能成為一個這樣的人。
可以自在地揮灑汗水,大膽說出自己想法,不必理會別人目光的人。
但大家都在這裡。
憂太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這麼不自量力的話,說出來會有點可笑吧……他不想成為一個不知所謂的人。
這麼想著,聽見旁邊少女的聲音。
“我、我也……”
她顯然也很緊張,臉上滿是膽怯,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一開口,全部的人都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