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山也沒有別的選擇,他上前從桌上拿起了一瓶,略微遲疑了一下,便舉起酒瓶將瓶口放到了自己的嘴邊。
他先是試探著倒進嘴裡感覺了一下,嗯,還好是啤酒,不過這桌上最少有七八瓶,平時啤酒自己最多喝上一兩瓶,今天怎麼能喝得下這麼多,自己來的時候也打算好了,就沒想著會順利把婷婷帶出來,非得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行,卻沒想到要喝酒才能解決。
心裡快速翻轉的同時,李山也一口氣喝了大半瓶了,由於喝得有些急,酒裡的氣體便往上湧,讓他不得不停頓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二慶,見這傢伙正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不對,這傢伙剛才只是說喝完之後再說,並沒有明確表示說喝完之後就讓他把人帶走,也許後面還會出什麼么蛾子,差點上了這個傢伙的當了。
想到這裡,李山這一瓶酒也已經喝光了,手裡握著啤酒瓶,他突然靈機一動,以前上學的時候他經常去踢足球,踢球的人都知道,足球比賽中,除了不能用手臂接觸球以外,運動員可以用身體的任何部位觸球,球員面對來離地面距離較高的傳中球時,大多會利用頭來接球。
頭部是人體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一個正在急速飛轉的足球時速可達每小時180公里,用頭部頂球會很不好受的。
當時他還專門在網上搜了一下,發現人的頭蓋骨是最堅硬的,完全可能承受得住高速飛來的足球的衝擊力,也有些人透過專門訓練,可以用酒瓶或磚頭的拍擊頭部,酒瓶和磚頭都碎了,而表演者都卻毫髮無損。
二慶這幫傢伙根本不會講究什麼江湖道義,講條件也是要有本錢的,沒有本錢誰會理你,你一句給個面子,人家憑什麼給你面子?如果不採取一些手段鎮住他們,休想好好地離開此地。
當然,這此念頭在李山的心裡只是一閃而過,也許是一瓶酒下肚,酒精在胃裡不停地攪動,氣血上湧。他咬了咬牙,別人能行自己為什麼就不行?想到這,他掄起酒瓶,運足了氣力朝著自己的腦袋砸去,只聽“啪”地一聲脆響,緊接著就傳來玻璃碎渣掉落在地板發出的噼裡啪啦的響聲。
原本正準備看好戲的眾人,看著已喝下一瓶的李山,正想著他是不是可以再喝一瓶的時候,突然畫風突變,看著原本老實模樣的李山突然像發了瘋似的,竟然舉起酒瓶砸向了自己的腦袋,再配合著玻璃掉落地上發出的脆響,頓時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
“你給我耍橫是吧,在這裡還輪不到你!”彪子最先反應過來,他站起身,左手也抓起一個空酒瓶,右手為刀一個橫切,只聽到“啪”地一志,酒瓶的上端直接飛出。
彪子露出這一手後,把手裡剩下的半個酒瓶朝李山晃了晃,挑釁般地看著他,然後故作瀟灑地將那個酒瓶扔到了地上,酒瓶掉在地上又是“啪”地一聲響,把屋裡眾人的腎上腺給刺激的幾起幾伏。
在自己腦袋上砸完這一下後,李山只覺得有些天旋地轉,險些站立不穩,他憑著自己強大的意志力硬是挺了過來,這才不至於鬧出還沒把別人怎麼的,自己首先暈倒了的笑話來。
這跟電影裡演得不太一樣呀,額頭上有些液體流了下來,他猜想可能是酒瓶裡剩下的一些殘酒,順手擦了一把,並沒有放在心上。
自己冒險的這一手顯然並沒有鎮住對方,對方也是一個狠角色,馬上也露了一手,展現出了相當的實力,這下麻煩了!
接下來可怎麼辦呢?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左側牆邊有一個木製衣帽架,這個衣帽架就是一般家庭常見的那種分為底座、支桿和掛鉤的架子,中間那個支桿有手臂粗細,應該是實木的,李山的目標就是它,只是心中並沒有多少把握,但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他走上幾步,估摸著距離,然後飛起一腳踢向那個支桿,只聽見咔嚓一聲,這一腳已將支桿踢斷,原本筆直的支桿從被踢處形成了一個明顯彎折,卻並沒有完全斷開,還需再加把勁。
於是,李山又踢出了第二腳,那支桿再也承受不住這般衝擊,直接從中斷為了兩截。
李山露出這一手,這才讓真正讓屋裡所有的人吃了一驚,人們猜測如果這一腳要是踢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的骨頭不會比那個支桿要硬多少吧。
彪子臉上竭力想裝出一幅不在乎的神情,當他看著李山望過來有如刀鋒般凌厲的眼神時,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二慶也用一臉怪異表情的看著李山,心裡卻在想,這個傢伙怎麼現在變得這麼難搞,難道是吃了什麼藥了不成?這事有些難辦了。
到目前為止,雖然可看得出來,這小子應該沒有什麼援兵,但憑他露出的這幾下子,先別說自己這邊能不能對付得了還很難說,再加上這小子跟那個女人的關係也不一般,而那個女人的背景很不簡單,這要是真鬧起來,自己這方面怎麼著都討不了好去,放了這女孩雖然有些可惜,不過,外面的女人多的是,也不在乎這一個二個的。
計較已定,二慶顯得很光棍的樣子說道:“既然李山兄弟看上了這女孩了,哥們也不能奪人所愛不是,你大可把她帶走,這不過是個誤會。”
此時的李山卻是有苦難言,他雖然穿的是特製的鞋,第一腳去踢那個支桿時,部位吃得比較準,踢出去的位置剛好是鞋子有特製護板那一塊,而踢第二腳時卻滑了一下,直接碰到了腳的正面,而這部分卻沒有鞋子的保護,雖然不是直接受力部位,卻也使他的腳受了傷,此刻只感覺到鑽心般得疼。
李山咬著牙一直在強忍著,知道現在絕不能把自己的狀態給暴露出來,要是那樣的話,前面的努力就算是白費了!而他的這幅表情在旁人眼裡看來,卻顯得十分的猙獰。
聽了二慶這些場面上的話,連兄弟都稱呼上了,心中不由得一陣冷笑,如果不是自己表現出了足夠的強硬,誰會跟你稱兄道弟的。以前這個二慶上學那陣還經常欺負自己,現在卻是這般客氣。看來要讓人尊重自己,也得有讓人尊重的本錢,尊嚴是靠自己掙的,不是乞求就能得來的。
過往的種種經歷,也讓李山從此在心底滋生出了一種唯力是圖的理念,覺得什麼都虛的,唯有實力才是真實的。伴隨著這種理念,儘管他將來不會成為什麼大奸大惡之徒,但也離老實本分的品格漸行漸遠。
感覺又有液體順著額頭流了下來,李山用手抹了一把。既然人家已經讓步了,自己也得撂下幾句場面話才是,他極力回想著電影裡那些古惑仔的舉止作派,用一種很江湖的口氣說道:“慶哥真是給面子,在下這就心領了,現在就不打擾諸位雅興了,後會有期!”說完,還向眾人拱了拱手。
然後,轉向婷婷道:“咱們走吧。”
婷婷慢步走了過來,看向了李山的眼裡充滿了小星星,她乖巧跟在李山的身後,一起離開了這個包間。
他倆經過二樓服務檯的時候,又碰到了領李山過來的那個女服務員,還有劉哥以及另外幾個客人模樣的人,當他們見到李山過來,全都扭過頭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可當李山回看他們時,那些人忙把臉轉向了別邊,眼神躲躲閃閃,充滿了驚疑、懼怕、吃驚等眾多複雜的內容,這讓李山非常不解。
在屋裡的時候李山還能一直硬挺著,現在到了外面,見已經遠離了那個包間,他疼得再也支援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想解開鞋子,卻發現腳已腫得十分厲害,已經把鞋子給撐住了,根本無法脫下鞋子。
真的好疼呀!別是骨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