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盧楚在拒絕了車伕的建議之後,便有些煩躁的在原地等著,來回踱步,不停在腦海中思考著能成功見到對方的法子。
時間緩緩流逝,很快就到了深夜。
盧楚根本無心睡眠,仍舊坐在那,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在這裡待了大半天,早就已經被軍營那邊的哨兵所察覺,眼下見到夜深人靜之後,盧楚以及他身邊的馬車依舊不肯離去,哨兵們便有些坐不住了,想過來盤查盤查。
否則萬一盧楚真鬧出什麼動靜來,他們反而會被冠上失職之責。到時候幾十軍棍下來,誰也吃不消。
只不過,就在他們剛要走出軍營之時,卻見到側身不遠處有著一位副將走來。
這副將是跟隨在司馬德戡身邊的,名為吳忠良,待得他靠近後,哨兵們忙對其行禮,畢恭畢敬的道:“吳副將。”
“你們要出營?”吳忠良望著他們皺了皺眉:“陛下不是有過命令,不允許爾等隨意離開軍營嗎?”
哨兵們趕忙解釋:“回吳副將的話,我們發現在營地外有一輛馬車已經盤踞很久了,不闖軍營,也不肯離去,因此覺得有些不對勁,想要過去檢視一二。”
“哦?還有如此怪異之事?”吳副將朝著軍營外邊掃了一眼,隨後伸了個懶腰道:“我晚上睡不著,想著出來散散心,既然碰到了,那剛好跟你們一起過去一趟,就當活動活動筋骨了。”
“好!”
哨兵們見有了能在副將面前表現的機會,一個個的雙眼立刻冒光。
要知道這種機會是十分難得的,而且,吳忠良本身還是司馬德戡身邊的紅人,如果能入了他的法眼,最後再在大元帥耳邊美言幾句的話,那還不得立馬土雞變鳳凰啊?
說話間,幾人就忙不迭的跟著吳忠良一起離開了軍營,朝著那輛馬車走去。
與此同時,盧楚還在馬車旁站著,為了不引起隋軍的注意,他不敢點蠟燭,使得周圍的環境,顯得無比昏暗。
但沒想到,就在這時,耳邊卻傳來車伕不安的聲音。
“盧大人,不好了,隋軍軍營那邊有一批人正朝著咱們這走來,他們會不會已經發現我們了?”
“嗯?”盧楚臉色劇變,他在來之前,已料到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但事到臨頭,還是生出一種無比危險之感。
倘若他落在隋軍手裡,那一切就全完了,以他的身份,隋煬帝肯定會大做文章,不會讓他活著回洛陽。
“撤!”盧楚心思急轉,倉促下了一道命令,隨即進入了馬車。
而車伕動作亦不慢,立馬揚起馬鞭狠狠地抽打馬背。
平常時候,老馬十分聽話,在車伕多年的訓練下,可謂讓它做什麼它就會做什麼。可現在事發突然,讓老馬受了驚,嘶鳴一聲,不僅沒有轉身向前,反而還不停在原地打轉。
急的車伕不禁破口大罵。
而他們這一反常舉動,很快便引起了遠處隋軍的注意,連帶著那位副將吳忠良,眼神都凌厲了起來,當下各個都開始狂奔,一眨眼間就來到了馬車旁邊,並將其整個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