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時間之中,工匠那邊緊趕慢趕的製作著口罩。
次日,當第一批絲綢被放到楊廣面前之後,他先是清點了一下數量,隨後,便全都派人送往司馬德戡的所在地。
等到做完了這一切,楊廣這才不慌不忙的去上朝。
大殿上,群臣竊竊私語,幾乎都在討論瘟疫一事。
儘管他們說話的聲音都不大,但在進來之後,楊廣還是隱約聽到了些。
只不過,對於此事,楊廣並未感到好奇。
畢竟朝中官員,大多擁有屬於自己的耳目,司馬德戡行軍途中出現瘟疫一事,看似只向他一人稟告,實際上,恐怕在那封戰報到他手之前,就已經被這些官員提前知曉了……
“一個個的,哭喪著臉做什麼,是天塌了,還是我大隋倒了?”端坐在龍椅上的楊廣,面色嚴肅的與群臣開了個玩笑。
“陛下,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不正經……”裴炬站出來,有些抑鬱的拱手道:“大元帥的軍中出現了瘟疫一事,不知陛下要如何解決?”
“那你打算怎麼解決呢?”楊廣不動聲色的將這個問題給踹了回去。
裴炬暗自思索了一下,朗聲道:“臣認為,應當按照以往慣例,來解決此次的瘟疫。”
“哦?是什麼樣的慣例?”
“讓大元帥等一行人,自行治癒。如果治癒好了,那自然可以迎接他們回江都來,但如果治不好的話,那……”
接下來的話,裴炬沒有選擇說出口。
不過他的意思,楊廣差不多聽明白了。
說白了,就是讓司馬德戡等一行人,在江都以外的地方等死,至於能不能活下來,那就全憑造化了。
本以為,在他說完這冷血的話之後,朝中該有官員出來反駁的,但楊廣左等右等,卻始終等不到不同的聲音。
甚至於,看眾人的表情,似乎還挺贊同這種言論的……
“裴炬,你在這種時候提出這樣的言論,就不怕司馬德戡會報復你嗎?”楊廣似笑非笑的望著裴炬。
裴炬表情一滯,謹慎道:“陛下,臣與大元帥並無私人恩怨,剛剛做出的建議,也並非臣想出來的,而是歷史上但凡出現了瘟疫的地方,大家基本都會這麼解決。”
“大元帥倘若接觸過那些相關的史書,那臣相信,他肯定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那你可想錯了。”楊廣眼睛逐漸眯起:“司馬德戡根本沒有接觸過你所謂的相關史書,他正帶著兵馬,直奔江都而來。”
“譁!”
聞言,群臣不禁面面相覷,後背直冒寒氣。
“陛下,不可讓大元帥入城,必須要將其攔住!”這一下,別說裴炬了,其他絕大部分們官員,也全都坐不住了,一股腦的全站出來表態。
“瘟疫太過兇險,觸之必死無疑,咱們不能讓江都變為一片死地啊……”
包括瓦崗寨的一群人,眼下也極其罕見的選擇跟大隋官員站在一邊,目光堅定地望著楊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