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盧楚,倒也沒有催促他。
因為他知道,想要讓吳忠良親自去做這件事,難度不小。
只能等他親自想通。
“能換一件事嗎?哪怕你讓我現在直接在你面前自刎,都可以。”過了許久,吳忠良望著盧楚喃喃問道。
他向來自詡忠義,而且,也正因為忠義,才會被司馬德戡看重,提拔他成了自己身邊的一位副將。
而今他要將軍中底細告訴給盧楚的話,那就相當於背叛了大隋。
如此一來,還有什麼忠義可言?
“你覺得呢?”盧楚笑容收斂,冷冷的道:“若為了其他事情,我有必要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來隋軍軍營外邊找你嗎?”
“行吧,既然你不願說,那我們之間的情誼便一筆勾銷,你以後也不要張嘴恩公閉嘴恩公了,我盧楚,承受不起!”
說著,盧楚猛然間將手裡的半塊燒餅扔到地上摔碎,轉身欲要走上馬車。
“恩公,稍等。”
吳忠良攔住他,表情異常複雜,但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聲音沙啞的道:“行,我現在就把我所知道的隋軍底細告訴給你,但你最好不要將我暴露出來,我暫時還不想離開大隋。”
“哈哈哈,好,我保證不說。”
盧楚一笑,表情頃刻間和緩下來:“不過大隋也就那樣,有朝一日你若想來洛陽,我必親自出城迎接。”
“而且,給你的職務也不再是副將,而是真真正正的將軍,在武將序列之中至少排名前三。”
吳忠良苦澀一笑,倒也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開口緩緩地描述起來。
至於盧楚,更第一時間讓車伕拿來了紙筆,認真記錄。
翌日,隋軍軍營之中。
楊廣休息一晚,第二天,神清氣爽的他,也學程咬金,爬起來就啃了一個大雞腿,別說味道還挺不錯,滿嘴的肉香。
吃完之後楊廣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一邊喝茶一邊向著面前的司馬德戡詢問:“洛陽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暫時還沒什麼動靜。”
司馬德戡搖頭:“陛下,萬一那王世充不願投降,主動交出洛陽城的話,咱們真得準備攻城嗎?”
“攻個屁。”此刻營帳之中只有楊廣和司馬德戡兩個人,因此他說話也就顯得隨意了許多。
“你覺得咱們帶來的這八萬人,真有實力攻城嗎?朕現在對王世充所做的,只不過是心理戰術的一種。”
他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兩軍交戰,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豈不快哉?”
“原來陛下竟有如此心思。”
司馬德戡眼睛一亮:“可,若失敗了呢?在末將看來,王世充是絕不會輕易交出洛陽城的,畢竟那是他的命根子,失去了洛陽城,他就真要變成居無定所的流浪漢了。”
“呵呵,他能交出洛陽城,固然是好事一件,可他就算不交,那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嗎?”
楊廣咧嘴:“再者說,這封降書一給,反而還會給王世充帶去無限的遐想,認為朕手中或許還握有更為強大的底牌,因此,他短時間內,就更加不敢主動攻打咱們了。”
“換句話說,戰場的主動權,將會一直握在咱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