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拳頭咯嘣作響,但又有些冷靜的道:「讓她稱帝,我們損失的只是一些臉面,不讓她稱帝,我們損失的卻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孰輕孰重,朕希望大家能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
「況且,崔氏女稱帝,於理不合,她更沒有那個底蘊,此事,從頭至尾都是一個笑話。」
聞言,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壓抑的氣氛讓人窒息。
沒有人願意見到崔氏女稱帝,包括楊廣在內,可是話又說回來,楊廣剛剛的分析,不無道理,畢竟那崔氏女本身就不是什麼尋常人,她的每一個決策,恐怕都隱藏著某種深意。
此種情況下,要貿然行動,那不是在阻止崔氏女,而是單純的給後者送人頭。
經過一
段時間的沉默後,努爾赤最先表示出對楊廣的贊同:「陛下剛剛所說的,不無道理,至於我們,絕不可太過激進,免得最後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後果。」
「努爾赤,像你這種膽小鬼,根本就沒有做首領的資格!」他身邊的一位首領冷哼,扭頭氣沖沖走了。
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位首領,不是在罵努爾赤,而是在給自己找臺階罷了。
隨著他這一離去,其他首領們也不願繼續留下了,不多時,便各自散去,單雄信與單道真請戰不成,倒也沒因此受到什麼打擊,轉而繼續監視敵情去了。
場上,只剩下楊廣、依依娜柔,以及楊公公和孫貂雪幾人。
孫貂雪見場上氣氛沉悶,隨即主動打破寂靜道:「陛下,為師再去探查探查盆地內的情況,要是有什麼新的情況,會及時回來向你彙報。」
楊廣點頭:「嗯,除此之外,師傅你還可以嘗試一下,在她的稱帝過程之中,給她加幾味猛料,總之絕不能讓她過的太舒坦。」
孫貂雪會心一笑:「放心,為師明白你的意思。」
以孫貂雪的身手,足以保證自己能夠在敵軍之中來去自如,儘管那崔氏女的武功也不弱,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孫貂雪想要從中使壞,可謂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可以料想,就算崔氏女的手段再怎麼高明,也休想完全防備下來。
如此情況下,就算真的讓她登基稱帝,恐怕崔氏女的心情,也會變得極其糟糕,根本就沒有稱帝該有的喜悅!
而等到孫貂雪離去後,楊廣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說一句話。
依依娜柔十分貼心的握住楊廣的手,輕輕道:「陛下,我知道,你雖然嘴上不停說不能去阻止崔氏女,但實際上,你比任何人都想去……」
「愛妃,還是你懂朕。」
楊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崔氏女是朕身邊的叛徒,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如今與朕近在咫尺,朕不能擒她不說,還要看著她稱帝,這種滋味,實在難以忍受。」
說著說著,楊廣手上所用的力氣越來越大,指甲深深地刺入了依依娜柔的手心。
只不過,依依娜柔並沒有表現出來,她貝齒輕咬,暗暗忍耐著。
最後,還是楊廣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異樣,隨即連忙將依依娜柔的玉手抬起,掏出手帕替她擦拭面板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