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列撓了撓腦門:“這個嘛……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但在這件事上,隋煬帝可謂十分高調,不光文武百官知曉了此事,連這江都行宮的那些太監宮女,亦都一清二楚。”
“而且我還聽說,眼下整座江都似乎都在談論此事,正因如此,導致許多百姓都對大隋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在我看來,隋煬帝應該不敢拿大隋的名譽來打腫臉充胖子,此事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否則的話,大隋將會一夜之間失去所有的民心,他就不怕大隋會因此不攻自破嗎?”
聽著扎列的分析,依依娜柔心中亦有幾分認同之感。
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
不僅如此,對於楊廣嘴中那張底牌,她相當的感興趣,倒要看看,日漸式微的大隋,究竟怎麼在抵擋大唐的同時,還能進行強有力的反擊。
不誇張的說,假如楊廣真的有這麼強大的底牌的話,那不光大唐會畏懼三分,連他們突厥,此後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中原不是草原,他們突厥在草原都無法做到所向披靡,入駐中原之後,實力更會大打折扣。
倘若楊廣能夠輕鬆擊垮大唐,那麼擊垮他們大隋,自然也不會是什麼難事兒。
心思急轉之間,依依娜柔的臉頰又傳來一股火辣之感,她撫摸著隱隱作痛的地方,目光閃爍著。
而此時,楊廣與楊公公,已經回到了書房。
書房之中,楊公公猶猶豫豫的,似乎有什麼問題要問,但始終不敢問出口。楊廣喝茶之餘,見他這般模樣,便不由啞然失笑:“楊公公,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不,沒有……”楊公公趕忙道。
楊廣不置可否的掃了他一眼:“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好吧,那老奴就說了。”楊公公遲疑一下,終究還是掩飾不住心中的憂慮,道:“陛下,你剛剛,為何要打突厥公主那一耳光?”
“理由,朕不是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嗎?”
楊廣聲音平靜:“因為她出言不遜,冒犯了朕,尤其最後那番威脅,若不顧及她突厥公主的身份,就不是一個耳光那麼簡單了,朕會下令給予車裂之刑。”
“那假如依依娜柔依舊不肯服軟,陛下,你真會這麼做嗎?”
“當然。”
楊廣不可置疑說道:“大隋天威,不可冒犯,若連一個下臣都不敢殺,朕以後還怎麼管理這諾大的國家?”
“但如今天下局勢,對我們大隋越來越不利,萬一突厥也與我們為敵的話,老奴很擔心大隋會支撐不住。”楊公公說這番話,可謂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臉上滲滿了清晰可見的汗水。
他,畢竟只是個宦官。
宦官干政,此為國法不容。
若非太過憂心大隋命運的話,他斷然不會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