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慕遲曜這個反應，言安希笑了：“嗯……可能這個問題，不該由我來問，秦蘇來問，會比較好一點。”

他搖頭：“不是這樣的。”

“不用勉強了。”言安希說，“我都明白的，多說什麼……其實也沒有多少意思。”

反正……她明天就要走了，言安希在心裡想。

反正……他會查出一切的，慕遲曜在心裡想。

兩個人，終究還是缺少了很多東西，比如……信任。

言安希看見他微微沉著臉色，想起夏初初的話，覺得她還是要分散一下慕遲曜的注意力比較好。

“好了，不說這些了。”言安希說，“至少我現在還在你的身邊不是嗎？以後在你身邊是誰的人，以後再說。”

她微微往前傾身，把他推遠的託盤，又給拉了回來。

“還剩這麼多，不吃可就浪費了……”言安希說，“多可惜啊，我又吃不下了。”

慕遲曜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目光一直都跟隨著她，沒有移開過。

言安希想了想，忽然轉頭看著他：“要不要……你吃兩口？味道很好的，甜而不膩。”

“我不吃。”

“為什麼？”言安希看著他，忽然又明白過來，“噢……你不吃甜食。”

言安希看著一盤子的宵夜犯了難：“那，你不吃甜點，別的好不好？”

旁邊還有一碗紅豆小湯圓，言安希隻吃了一個。

也不管慕遲曜同意不同意，她徑直端起碗，舀起一個湯圓，遞到慕遲曜嘴邊：“你吃一個，嚐嚐味道，怎麼樣？”

她都主動餵食到他嘴邊了，慕遲曜不可能還不吃吧？

他看了她一眼，薄唇還是抿著的，言安希把勺子又往前遞了遞。

慕遲曜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張開了嘴。

言安希見他吃了，頓時笑了起來：“怎麼樣？其實味道真的很好，是我吃飽了。“

“……是酸的。”慕遲曜忽然說，眉頭一皺。

“啊？酸的？”言安希懵了，“不可能啊，這是紅豆餡兒的，我剛剛還吃了。”

慕遲曜眉頭凝著，似乎真的是味道很難吃一樣。

言安希見他這個樣子，半信半疑，幹脆直接自己舀起吃了一個。

“沒有啊……”言安希一邊嚼著一邊說，“是甜的呀，紅豆味兒很濃鬱很正宗好不好？”

慕遲曜唇角一勾，伸手用指腹，擦了擦她的唇角。

言安希忽然就明白了，把碗一放：“慕遲曜，你竟然騙我？”

“……誰知道你這麼容易上當。”

“你……”言安希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你怎麼這麼幼稚啊！”

她剛剛餵了他吃了一個，然後她又吃了一個，這碗湯圓和這根勺子，兩個人都共用過了。

“是酸的。”慕遲曜忽然很認真的說，“言安希，我現在心是酸的。”

言安希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咬他兩口：“你……討厭！”

慕遲曜隻是笑，唇角微勾，他向來都是這樣淺笑著，弧度不會太大，但是如何判斷他是真的在笑，隻需要看他的眼睛就好了。

上帝給了這個男人，最完美的一切。

卻沒有給他一雙，在愛情裡，明辨是非的眼睛。

可能是因為，人無完人，再完美再強大的人，也會有缺點。

而慕遲曜的缺點，恰恰是在愛情上。

他笑，言安希卻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