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曜忽然目光一沉，高深莫測的看著他，問道：“那麼，你說……誰有可能，在你的手裡，把這份鑒定結果，給換了？”

醫生被這麼一問，愣了。

慕遲曜不緊不慢的說道：“從頭到尾，隻有厲家的管家摸過這份鑒定報告，他在厲家已經十年了，忠心耿耿，你覺得他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醫生腿一軟，瞬間明白了慕遲曜的意圖。

他立刻辯解：“絕對不是我！我不會作假，厲先生當時給了我很豐厚的報酬，我怎麼可能恩將仇報！”

“除了厲衍瑾，沒有其他人找過你嗎？”慕遲曜問，“沒有人用更高的價格來收買你嗎？沒有人和你串通一氣故意弄了一份錯誤的鑒定結果嗎？說！”

最後一個“說”字，氣勢十足，震耳欲聾。

醫生嚇得腿一軟，差點就跪下了。

“慕先生，真的，我發誓，發誓，我絕對沒有這樣做，也沒有人來找過我，讓我改鑒定結果，我要是做了這樣昧良心的事情，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慕遲曜悠悠的問道：“發毒誓來證明清白？”

“我會全力配合慕先生徹查此事，我行的正坐得直！”

慕遲曜目光淩厲的打量了一聲兩眼，最後懶懶一笑：“就暫且先相信你吧，不用這麼害怕。”

說著，他伸出手去，拍了拍醫生的肩膀。

假設，醫生和管家都沒有嫌疑，沒有作案動機，那麼，就隻剩一個可能了。

有人在鑒定報告送去之前，就給換了。

慕遲曜在書房裡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姿態閑適，可一雙眉頭卻是緊皺的。

許久，他問道：“鑒定結果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具體幾點？”

“是深夜。”醫生回憶了一下，回答，“當時所有人都下班了，醫院也冷冷清清的，大概是淩晨的樣子。”

“淩晨出來的結果？”

“是，我想著太晚了，明天一早再送過去。所以我就把檔案袋放好，然後就離開辦公室了。”

慕遲曜迅速的抓住了重點：“那第二天一早，你去送鑒定結果之前，有取出來看嗎？”

“沒有，慕先生。頭天晚上我都全部整理好了，隻需要直接送過去就行，所以我就沒看……”

“或許，就是在淩晨到早晨的這幾個小時內，有人……動了手腳？”

醫生眼睛一亮：“對，對！很有可能！”

慕遲曜冷冷一笑：“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查？總之，我現在，還不能相信你。”

說完，慕遲曜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

醫生一愣，原以為自己還要經受住一番拷問，但是沒有想到，這位慕先生，倒是這麼簡單的就讓他走了。

當時那人要他來一趟的時候，他就以為自己會非常的倒黴。

“不走？”慕遲曜微微揚眉，“要不要留下來喝杯茶？”

醫生回過神來：“走，馬上走……”

看著醫生離開，下屬卻愕然了：“慕先生，您就這麼的……讓他走了？”

慕遲曜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該說的都說了，還要問什麼？”

“可是，他說是說了，但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實話，還有待考察啊慕先生。”

“是，有待考察，那就繼續交給你去考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