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山中已經漸黑,山寨裡的燈籠已經亮了,主樓的建築裡亮起燈光,嘈雜的聲音漸漸響起,兩道黑影趁著夜色,幾個縱身,從山坡上躍下,潛入山寨之中。除了主樓之外,整個山寨裡昏暗陰沉,角落裡有二十多匹駿馬正在休息,旁邊是高堆的木柴,幾個破爛的小屋橫在木柴旁邊,那列車隊便停在小屋旁。
孟飛宇和夏蕊悄悄掩聲過去,輕輕揭開車上的黑色帷幔,只見每輛大車上都有四個大箱子,裡面卻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夏蕊在箱子裡摸索了一會兒,摸出一塊碎布,聞了一聞,遞給孟飛宇。
“你看,是女人的衣服,看來裡面的確裝過女人。”
孟飛宇將碎布扔在一旁,悄聲對夏蕊囑咐了一番,便獨自往主樓方向潛行而去。燈火通明的主樓裡,一群盜匪正在喝酒,各種粗話和粗狂的笑聲此起彼伏。孟飛宇透過窗子,數了數人數,裡面足足有近三十人,他隨手抓了一把石子,縱深一躍,上了主樓樓頂,輕輕地伏在樓頂上,緩緩挪開一片瓦片,仔細觀察著裡面的動靜。
高坐宴席首位的赫然是下午見過的那獨眼大漢,他光著膀子,露出一副遍佈傷痕的強壯身軀,只見他端起酒杯,站起身子,大笑著對著手下人說道:“小的們,這一趟咱們收穫不小,現在酒也喝了,肉也吃了,來人,把姑娘們帶上來吧!”
他話音剛落,坐在下首的人群立刻爆發出熱烈的呼聲,這群大多光著膀子的大漢,大多露出狂熱的淫笑來;很快,十多個用長繩系成一串的女子被幾名持刀大漢押了進來,這些女子均哭哭滴滴,一進入大廳便直接拜倒在地上,拼命地呼喊哀求著,一眾大漢卻完全無動於衷,反而更加興奮地大笑起來。
孟飛宇在屋頂輕輕地移動著,停在主樓大門的正上方,然後對著馬棚的方向擲出一枚石子,然後繼續觀察著主樓裡的動靜。只見一名身材肥碩/滿臉油汙的大漢,從座位上走出,雙目裡慾火高漲,一邊摩擦著粗大的手掌,一邊掃視著這十多個哭喊不停的女子。
“都給老子安靜,再哭老子便把你們全殺了!”這大漢猛然一喊,所有女子齊齊一愣,害怕地蜷縮在一起,低垂著腦袋,盡數露出驚恐的目光,雖然停止了哭喊,可是眼淚卻依然潸然而下。
“都給老子把頭抬起來,哪個不抬,老子就先砍了她的頭!”大漢從座位上豁然抽出一把長刀,滿臉兇光的將刀刃放在嘴邊舔了一舔,發出瘮人的笑聲,眾人頓時起鬨起來。
那些女子哪敢不從,各個抬起頭,露出一張張梨花帶雨的臉來,那些驚慌的目光卻已經渙散,惴惴不安的身軀還在不停地顫抖著。這大漢走近,拖著刀從一個個女子身邊走過,一邊看,一邊評價著“這個不行”“這個瘦了”“這個有點肥”,看這模樣彷彿審視貨物一般,直嚇得這群姑娘盡數捂住胸口,顫抖得更加厲害。
“沒意思,都是群沒膽子的娘們!”這大漢搖著頭,最終看向了一個穿著樸素白衣的女子,這女子雖然渾身顫抖,但是卻沒有流下一滴淚來,雙目之中反而有些倔強的味道,竟然與這大漢直接四目相對。這下這大漢彷彿發現寶貝一般,興沖沖扔了長刀,快步走到那女子身邊,一把抓起她的手腕,直接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興奮地對著那獨眼男子說道:“老大,這個娘們,我要了!”
獨眼大漢喝著酒,頭也不抬,只是淡淡地說道:“肥龍,你先玩便是,可別把人玩死了!這些貨可不容易得到!”
“放心吧,老大!”這叫肥龍的大漢嘿嘿一笑,抓住這女子便拉到自己懷裡,那女子使勁掙扎著,可是卻毫無用處;她愈掙扎,肥龍眼中的狂熱愈加明顯。忽然這女子竟然一口咬在肥龍的胳膊上,可是肥龍毫無反應,任由她咬著,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一巴掌拍在那女子的臉上,直接將她打倒在地上,竟然將人打暈了過去。
“有意思,這娘們夠辣!”肥龍扛起那女子,便往門外走去,可是剛剛走出門口,忽然便身子一軟,栽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肥龍這王八蛋,喝多了吧!”
“連個娘們都扛不起,真他孃的廢物!”
“肥龍,你小子再不起來,這小娘們,老子可替你收下了!”
……
一眾大漢爆發出鬨笑聲,只有那獨眼漢子放下酒杯,拍了拍手,眾人立刻安靜下來,“阿九,刀鬼,你兩人去看看!”
坐在門口的兩人應了一聲,罵罵咧咧地向肥龍走去,兩人走出大門,俯身正要查探肥龍的動靜,忽然便和肥龍一般,直接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眾人這才發現了問題,頓時都拿出武器,從座位上走出,謹慎地盯著門外。那獨眼大漢也抽出一把長刀,一腳踢翻了目前的桌子,徑直走到大門口,大聲呼喊道:“何方高人,還請現身一見!”
沒有任何人回應他的呼喊,忽然間馬棚火光沖天,所有的馬匹就受驚嘶叫起來,一些駿馬掙脫了繩索,在山寨裡狂奔起來。
“著火了,救火啊!”山寨裡那些值守的大漢紛紛呼叫起來,可是那些去救火的大漢,提著水桶趕到馬棚,便忽然悶哼一聲,栽倒在地上。主樓外的呼喊聲反而逐漸平息了下來,只有木柴燒然的爆裂聲和馬匹的賓士嘶鳴聲清晰傳來。
“有敵人!兄弟們!給老子衝出去!”獨眼大漢一聲令下,頓時便有五六人往外衝去,可是毫無例外,這些人只是衝出門外不遠,便和前面三人一般,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