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從話語表面就能夠聽出來滿溢的恨。
正應了那句詩,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恍惚間,餘澤耳邊彷彿聽到了磨豆子的聲音......
“夫君,夫君,你怎麼突然睡著了,是書讀得太累了吧,這裡夜涼,來,我們到床榻上睡去。”
一睜開眼睛,餘澤腦袋還有些迷糊,就看到了一個挽著髮髻,身著麻布衣的婦人正向他走來。
一邊走,她還自然的將雙手往身上擦了擦,隨後將他輕輕的扶起,往一旁的塌上走去。
待到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面後,他才稍微有些清醒,哦,原來這是我家娘子啊,我這真的是讀書讀得腦袋暈了。
差一點就認不出娘子了。
不過在這油燈下,怎麼越看就越覺得自家娘子好看呢。
雖說面容,她長得也就一般,但是面板之細膩,真就比那豆腐還要嫩滑,怪不得在外面別人都叫她豆腐西施呢。
乍一看普通,可越看就越覺得有味道,就像是那個詞所說的一樣,內媚。
鬼使神差般,餘澤伸手抓住她將要離去的雙手,稍微一用力,就讓她坐在了床榻邊。
隨後柔聲道:“娘子,該休息了。”
不料這突然的一手,卻是讓婦人身體一僵,隨後連忙推辭道:“夫君別鬧,豆子還沒有磨好呢,要是現在休息,明天可就沒有豆腐賣了。”
“你就先暫且小憩一會兒,待我把豆子磨好後,再來......再來陪夫君休息。”
提起這豆腐,餘澤這才想起來,他們夫妻兩個,就全靠這賣豆腐維生,故此也不敢多作耽擱,連忙說道:“那娘子你就先去忙吧。”
“夫君我就在這裡等你,嘿嘿嘿~”
“死樣!”婦人白了他一眼,羞紅著臉轉身回到作坊當中,那背影,那屁股,一看就是好生養啊。
片刻之後,餘澤再也扛不住睡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但在夢中,卻是與自家娘子顛鸞倒鳳,極盡香豔,等到第二天醒來之時,看著自己凌亂的衣衫,他還真以為自己昨晚就已經跟自家娘子歡好過。
而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
每天婦人都會備好足夠的豆腐到集市去售賣,風雨無阻,旁人都誇餘澤是祖墳冒了青煙,找了這麼一個好媳婦。
至於賣來的錢,除了日常開銷之外,就全都是給餘澤買了書籍等物。
數年之內,竟未見婦人多添半件新衫。
而要說餘澤也是個爭氣的,初一試鄉試,就位居榜首,成為了一名人人都羨慕的秀才郎。
並且之後更是一路高歌,竟是有朝一日,在金鑾殿內得見龍顏。
待到殿前奏對過後,他憑藉長得相貌堂堂,壓下了其他才學不輸他,但長相不如他的同期,成為了天子欽點的狀元郎。
並且,為了表現對新科狀元的喜愛,天才還把最疼愛的女子許配於他。
這看著衣著華麗,相貌嬌俏的公主,再回想自家相貌普通的黃臉婆,終究,餘澤還是抵擋不住成為駙馬的誘惑。
瞞下了他有結髮妻子的事實,當場應承了下來。
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忘恩負義,絕情絕性之人,在發達之後,他是準備好無數綾羅綢緞,金銀珠寶要送給結髮妻子。
並勸她帶著這些嫁妝,另找一個好人家的。
可萬萬沒想到,那公主也不知是從哪裡得知了自己結髮妻子的訊息,竟是找上門來,威脅他若是不肯把妻子處理掉。
那麼不僅這駙馬之事告吹,她還要跟父皇言明此事,治他個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