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黎明，三個女孩都睡沉了，穀雨看著擠在一起取暖的三個丫頭，把頭靠在石頭旁，閉上眼睛，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那就是，進入這香爐山水的空間之後，小嫚兒脖頸後的騰蛇紋不見了，他甚至用軍刀的光面偷看了自己的脖頸之後，確定自己脖頸後的騰蛇紋也消失了。

“這個空間與外界有何不同？為何進入別的陰墟騰紋不會消失，而在這裡卻消失了？難道，是時間！這裡的時間流速是外界的六十幾倍，這個時間差導致了詛咒時限的自我矛盾。因為在這個空間生活外界的一年多，幾乎就是一個人的一輩子。

但，這就又有矛盾了啊！厥陰童子是因為經歷過某一種陰墟而形成騰蛇紋，成為厥陰人。但如今卻有一個陰墟不允許騰蛇紋的存在。

那是不是說明，厥陰童子的形成，可能不是因為進入陰墟，而是其它的原因，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

想到這，穀雨回憶起神經刀在遊弋島曾經說過的關於捨得羊的猜測。

神經刀透過資料得知，一棵植物羊，也就是捨得羊，想要結出一個羔羊的果實，最少需要三年。

而每一個捨得羊必定對標一個厥陰童子。

換句話說，捨得羊絕不是隨機出現的，而是有預謀的出現，並且是最少提前三年的預謀。

那就是說，一個人在進入陰墟之前，其實已經被定格為厥陰童子，並且在某個陰墟的角落，為其生成了一隻捨得羊。

“所以，這不是陰墟的病毒，而是人為的，不！人沒有那麼大的力量，這樣提前演算一切，並且佈置好一切的能力，絕不是人的大腦能夠完成的，更不是人的力量能夠做到的。

那麼，這形成厥陰童子的“意志”是誰的？”

神經刀的話在他腦海裡縈繞：

“上古先民敬仰天地之神，以羔羊祀之，以表敬畏。神賜捨得羊與先民，以賞其行......”

穀雨望著發白的天邊，嘴唇有些顫抖。

“難道，神的意志真的存在？我們脖頸後的騰蛇紋就是他的意志？神，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我們這些厥陰人探索陰墟？為什麼要我們尋找不死藥？他到底要用這捨得羊交易什麼......”

捨得羊無疑就是一種交易，從它出現的一開始，就是交易。

用剝奪換取給予。

“神，或者說香爐山水外的規則創造了厥陰童子，且只有不死藥能夠結束厥陰童子壽命的悲劇，這就意味著厥陰童子必須時時刻刻尋找陰墟，在裡面尋找不死藥的線索。

那麼，外面的那個神，那個規則，他想要換取的東西，一定就在陰墟內。可是，這也不對啊！那規則能在幾年前便在陰墟內生成捨得羊，這表明他能夠完全掌控陰墟，又有什麼需要厥陰童子去尋找呢？

不！應該不是陰墟內的東西，那麼到底能是什麼？”

穀雨腦子一團亂麻，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很可能存在的，而他相信，只要找到了那規則，那神的目標，那麼才能結束厥陰童子兩千多年的痛苦。

“或許，我不應該猜測那規則的意志要的是什麼，而應該基於厥陰童子的行為來進行推理。厥陰童子需要做什麼？那就是進入陰墟，這一定是那規則需要的。

而厥陰童子進入陰墟後會帶來什麼結果？死亡，失蹤，歷經危險，但這肯定不是那規則的意志需要的，天地以萬物為芻狗，一個人的死亡和悲慘，不可能在他的計算之中。

那麼，厥陰童子進入陰墟後還會做什麼？”

穀雨腦海裡靈光一閃，好似明白了什麼，他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