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鄭士青託人去看她。
回來的人稟告:“果然病得十分嚴重!”
他聽完後,心裡便開始同情憐憫,有股莫名的擔憂,摻雜著縷縷傷感,又不敢明說,等來等去,終於捱到了換藥的時辰。
“求先生,去瞧瞧她……”
“主僕一場,她病得那樣重,心裡還記掛著我,若因為這個死了,我哪裡還能安心?”
見少年的模樣,郎中卻笑笑。
“少將軍心善仁慈,本是好的。”
他還想再說什麼,呆愣一下過後,卻又失笑地擺擺手。
“罷了……老夫去便是。”
“這婦人能遇著您這樣的主子,也當真是她有福氣!”
鄭士青感激地拱手道:“多謝先生!”
“少將軍客氣。”
塞外。
兩國的戰役,在打退敵軍一百里後,雙方就始終僵持不下,進退兩難,饒是韓將軍帶兵多年,看見這個情形,也急得火燒眉毛!
眼看天氣越來越炎熱。
朝廷送來的糧草,幾個月耗下來,都即將用盡,清涼解暑的各類草藥,也還沒送到。
主將的軍帳內。
“咱們是否撤兵?”
“不妥!”
“如果這個時候撤兵,敵人必定會趁勝追擊,咱們將士的信心受損,加上這幾個月日日操練,大家已經疲憊不堪。”
“可咱們的糧草,最多還能撐一個月。”
“那就引他上鉤!”
“稀孃的,怕個錘子?直接開幹,打得他落花流水,才叫他認識爺爺的斤兩!”
“你又來了!”
隨著一聲無奈的低喝,剛才說話的人猛地噤聲。
“今日是商討退敵策略,不是逞強。”
“既然大家意見相左,那我們都聽將軍的!”
“對!”
“只要將軍一句話,我們赴湯蹈火也願意!”
……
韓將軍染滿風沙的臉上,眼珠子不停地轉動著,面前的幾十名將領,都直勾勾地望著他,等待這位主將,做出最後的抉擇。
遠處的木樓上。
鄭士青的身體,大體上已經痊癒了。
瑤琴仍舊日日都來,馬不停蹄地照看他,比家裡的嬤嬤還盡責,韓將軍無暇顧及,也由著她去。
此時此刻,他正站在樓上,眺望著遠處的營帳。
“這場仗,到底要打到幾時才完?”
口中喃喃,一抹沉鬱籠上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