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先帝在時,施氏自恃美貌侍奉,幫助靜妃奪寵。
隱後當年為妃,始終懷恨在心。
先帝駕崩後,她登及太后的寶座,施太貴人便深居簡出,整日躲在佛堂裡面,小心翼翼,讓人挑不出半點破綻。
即便再恨,也不能明目張膽地處置……
倘若憑空責罰,只怕會落個“苛待先帝后宮”的罪名,惹人非議,投鼠忌器,竟沒有機會下手。
北境提出和親,她喜形於色。
“真是天賜良機!”
“小賤人,哀家看你這次還怎麼躲!”
隱後發狠,定要讓施氏痛不欲生。
她先是暗暗唆使手下的大臣,讓他們上書,聯合主張和親。
先帝留下的帝姬,唯有二位,其中一名是罪妃之女,自然不能送去邦交。
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了瑤光公主。
那太嬪是宮女出身,位份又低,先頭主子與前朝瓜葛,形同禁足,在朝中的權勢江河日下,哪裡使得上半分力氣?
眾人拜高踩低,都紛紛聯名上奏:
“公主瑤光堪當大任!”
除了那幾個剛入朝的新進士。
於是間,隱後在“人心所向”的噱頭下,借用殷帝的名頭,公然下旨賜婚。
這明封暗貶,讓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太后心裡盤算著這步好棋。
而人算不如天算,縱使機關算盡,她卻只算到了一半。
跪請陪嫁這一招,隱後萬萬沒想到!
“死賤人!”
她聽聞訊息後,發怒氣極,將手上的琉璃盞擲在地上,“啪嗒”一聲砸得粉碎。
“太后息怒……”
“我兒的良善之心,竟然被這賤婢利用!”
眾人不敢出聲,只有瑛琰低聲相勸。
“太后息怒,如今她再怎麼折騰,也只是那鍋裡面的鷓鴣,再難飛起。”
太后瞪著怨毒的雙眼,一掌拍在貴妃榻邊上。
她怒氣未消,神情陰翳,說話的語氣十分狠厲。
“她宮裡的那些賤婢,可都放出去了?”
“還沒有,今兒個剛賞賜完,明日才是開恩放行的日子。”
“那母子兩如今上了牌子,哀家算是治不了,好歹主僕一場,那就索性拿她的宮人洩憤……”
那狠毒的眸光一轉,帶著咬牙的冷笑。
“哀家聽說,思安閣的那幾個賤婢,可是對她感恩戴德得很呢!”
瑛琰垂下眼瞼。
“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