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毛強和劉卓偉就像被人強制按住了暫停鍵,場面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劉卓偉就像寒冬臘月被人潑了一盆冰水,心拔涼拔涼的,大腦因為一開始的先入為主,得到的和想要的出現天壤之別的反差,瞬間被轟成了一團漿糊。
而毛強這邊,目的和劉卓偉相差無二,但是聽到李洋的話後,整個沸騰的心像發酵的石灰池,瞬間冷卻。心裡一直重複說這怎麼可能,都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抽搐著。
“李警官,你們戴局長都已經答應我了,怎麼可能說不接就不接呢。”劉卓偉不甘心,一下子就將兜裡的尚方寶劍給掏了出來,想以此達到復仇的目的。
李洋和王罡的眉頭都是一皺,感覺這個劉卓偉是不是瘋了,說話都不經大腦思考。你這樣說的意思警局是戴局長開的,戴局長答應抓誰就要抓誰,說辦誰的案子就辦誰的案子了,玩笑不要這麼大好伐。
臉色一正,李洋不悅地對著劉卓偉說:“戴局長的意思是這裡有案子要查,現在上邊說案子夠不上案件標準,所以就接不了。”
面上這麼說,李洋心裡暗罵這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們暗裡的東西不要拿明處來說好不好,是不是出門忘帶腦子了。
毛強站在邊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沒想到劉卓偉為了給自己兒子報仇竟然搭上了戴清泉這條線,是自己低估了劉卓偉的能力了。
想完這些,又有些惋惜,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就可以將張少男送進監獄,就可以賞郭冬臨那老狐狸一壺。
“卓偉,算了吧。畢竟這些都還是孩子,誰小時候沒打過架,學校肯定給你一個好的交代。”毛強一見事情不成,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交代,肯定是要交代的,我一定要讓張少男那小子退學,讓他家裡賠償。”劉卓偉心裡窩了一肚子火,沒想到姓戴這麼敷衍自己,可又無可奈何,畢竟人拳頭比自己硬的不是一點半點。
自己答應的事情又不能不做,臉色都快氣的成醬紫色,感覺沒意思什麼話也沒說便朝病房內走了進去。
李洋和王罡看接下來的事情跟兩人也沒關係,便告辭離開。
“麻煩兩位了,我送送你們。”毛強趕忙陪著二人朝醫院出口處走去,他還想了解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能耐讓公安局不接這個案子,這很重要。
三人走了沒一會便走到了醫院門口,毛強便微笑著對兩人說:“二位,多謝你們,這個本來也就是小孩子的事情,也沒必要弄大你們說是不,多謝你們領導理解啊。”
“這次我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看在毛主任這麼關心孩子的份上,我給你一份忠告,上邊有意將這件事淡化,所以就算下邊炸鍋,也不會有太大影響的。”李洋對毛強印象還是不錯的,便有意提示他。
“好啦,再說就要犯錯誤了,毛主任你忙吧,我們就先走了。”兩人跟毛強告辭以後便開上車子駛離了醫院。
毛強看著一拐角就消失不見的警車,臉上的笑容慢慢就收了起來,心裡一個勁地猜測著。
上邊不想這件事鬧大?上邊也就兩位局長,戴清泉的意思很明顯想要替劉卓偉出頭收拾張少男,而另一位就是葉景雲嘍。難道是他?他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是校長給他打的招呼?還是張少男這傢伙和他有什麼關係.....
“呸,一個窮小子會和局長有什麼關係,也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這次算這小子走運,過了今晚,小子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提到張少男毛強就氣不打一出來,嘴角揚起一抹獰笑,嘴裡不由自語道。
醫院裡,郭東和唐婉心好不容易安撫好學生和學生家長,已經快凌晨兩點了,兩人也終於明白今晚發生了什麼事,驚訝就像決堤了一般,在心海里蕩起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停息。
在這些受傷的學生口中,張少男變成了嗜血的魔鬼,隱世不出的絕世高手,冷漠地殺手。。。。等等,一下子顛覆了兩人對他的認知。
“郭老師,張少男我有接觸過,他並沒有這些學生口中的那麼殘忍,可怕。反而我覺得他很有才華,他創作的那首《江山不如美人》是多麼美妙,你覺得呢?”唐婉心在休息的片刻對著郭東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郭東雙臂在胸前環抱著,點了點頭,很認同唐婉心的話,但是心裡也有懷疑,懷疑自己中意的這個學生真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底細。
“張少男以前我並沒有很注意,最近一段時間在課堂上的表現很是不凡,如果今晚的事情真是他做的,我也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好他,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好苗子。
這些受傷的學生或多或少我都知道一些底細,都是一些在學校混日子,終日小打小鬧不斷的壞學生,學校老師都拿他們沒辦法。可能少男和他們產生了一些矛盾,最後在失手的情況下將他們打傷的吧。這次受傷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希望他們以後不會再如此頑劣。”郭東給唐婉心訴說了自己的意見和猜測。
唐婉心很認同郭東的看法,畢竟張少男的樣子在她看來也是一個很陽光的大男孩,想到他,她又想起了今天在課上的一幕,和他眼裡那麼濃化不開的滄桑,心裡掀起一波漣漪。
“對了,校長去看毛瑞濤和劉文華,都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出了什麼事嗎?”郭東有點疑惑地問身邊的唐婉心。
唐婉心朝四周望了望,並沒有發現校長的身影,對著郭東搖了搖頭。
此刻,郭冬臨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在一個門牌上寫著“主任辦公室”的房間裡和一個頭發花白身穿白大褂的老頭正笑呵呵地喝著茶聊著什麼。
“何老頭,聽你這麼說,張少男還是個不錯的孩子。這就怪了,也就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孩子為什麼會變成地這麼頑劣,還傷了這麼多學生。”郭冬臨手指不斷敲擊著桌子,發出輕微的梆梆聲響,一手摸著下巴不斷沉思著。
身旁那個穿白大褂的正是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兼精神科主任何承天,看樣子兩人很是熟絡。
“人的行為都是由內而外決定的,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了他,或者人格分裂都可能會導致他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這下可有你這老小子忙嘍,哈哈哈...”何承天給了郭冬臨一個專業的可能猜測,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郭冬臨聽到何承天話,眉頭一挑:“看來,有必要見見這個小子了,也許只有他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何老頭,別高興的太早,我覺得你那寶貝孫女可是對張少男有點意思哦。”
“咳 咳 咳”何承天一聽這話一陣乾咳,暗罵郭冬臨為老不尊。
就在這時候門被一下子從門外推開了。
“爺爺,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是不是又在偷偷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