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古琴。姚津言突然忘記指法，段竟揚直接上手幫忙調整。樂器學習有肢體接觸再正常不過，自然而然，沒有抗拒，沒有不舒適。仔細想想，兩人以前即使不熟，肢體接觸也不少。

是啊，相處的時間變多，漸漸就熟識了，愈發習慣。

還記得有一日，兩人因為想調整歌曲的一個片段，單獨留下繼續討論。因為不好讓太多工作人員等他們，於是兩人決定坐一輛車回宿舍。如今a.tie的工作越來越多，姚津言也長期住在公司宿舍。

後來，忙碌完已經是淩晨時分。

淩晨的城市絕大部分地方都安靜下來，加上立冬已過，天氣寒冷，車窗外的世界萬籟俱寂。

“我想下去走走。”一直望著車窗外面的姚津言突然來了興致。雖然這個要求會麻煩到其他人，可他不想因此放棄。

助理怕藝人發生意外，自然第一反應是阻止，本來想用天氣冷相勸，結果還沒開口，段竟揚先應了聲。

“好啊！”段竟揚頓時來了興致，聲音一點都不疲憊。

“大晚上的不安全，天還這麼冷，別凍壞了。”段竟揚的助理瞪大雙眼，連忙阻止。

“是啊，今天累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姚津言的助理也趕快附和，“已經很晚了，明天還有工作呢！”

“我們會小心的，你們先把車開到前面去等我們，也是可以看到我們的呀！”段竟揚嘴角微揚，“我們穿得夠厚，而且走走就暖和了。我們就走一段路，出去透透氣。”

“再往前是一座大橋，也有人行道，我們就走橋上那一段路。”姚津言在助理開口前先開了口。

兩人說的這些話，無不在表示他們一定要下車去走走的決心。

“那我們一起吧！”助理妥協了，卻也不敢只讓兩個藝人在夜晚的路上行走。

“我們兩個大男人還能被吃了不成？”段竟揚笑出聲，“好了，你們在車上等我們吧！我們倆會走快點的。”

“正好前面路邊可以停車！”姚津言已經在看外面的路況了。

兩人都如此堅持，助理也不好再多說，只能按兩人說的辦，讓司機停車。

快到大橋時，黑色的商務車靠邊停下，段竟揚和姚津言先後下車。

汽車慢慢駛離，只留兩人在路邊的人行道上。

下了車，的確很冷，但心中十分暢快，兩人沉默著並排而行。

等紅燈，走斑馬線，然後上了橋。有風沿著水面吹來，更冷了。不經意間，兩人靠得近了一些，並肩而行。

風吹得暢快，帶來各種氣息，整座城市的氣息，從四處奔走的人到停在原地的花草樹木，從熱鬧的白日到寂靜的黑夜，紛雜又清晰。

姚津言微微低頭，垂下眼眸，盡量避免寒風直接吹在臉上，不過偶爾還是會側目望一望右側漆黑卻廣闊的水面。段竟揚長呼一口氣，撥出的已是白氣，確實很冷，不過他依然願意抬起頭，仰望夜空。

大橋看起來挺長，但走著走著，前面的路就變短了。霎時間，不希望這種自在輕松的時光過得太快，於是，放慢了腳步。

可惜，以兩人的個子，再慢能有多慢呢？兩個身形修長的成年人總不能比短手短腳的小孩還走得慢吧？走太慢，可就刻意了，有些東西便藏不住了

暫時搞不清的東西只能讓其模糊著，不敢有過多試探。

兩人離橋的另一端還有一小段距離時，助理們已經從車上下來，遙望兩人，等著兩人。

天氣冷，站在原地更冷，當然不能讓助理們凍著等他們，兩人同時加快了腳步。

最後，兩個身影消失在晚風中。

節目順利錄制結束，有些東西好像也會隨之結束。

有些不捨。

在外景錄制現場多待一會兒也是好的，再多看看周圍，有不少回憶。

段竟揚裹著厚衣服，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離場。忽地有風吹來，他似乎聞到了花兒的芬芳。

冬日裡的花香，是什麼花呢？

驀然回首，望向某個身影，沒想到，直接對上了一道視線。

隔著人群遙望。

他也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