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津言即使膽子大,可倒塌的東西就在身旁,也是會被巨大的響聲嚇到的。驚魂未定的他一時間沒來得及反應,就這麼被段竟揚抱著。
“咔嚓——”攝影棚的照明燈驟然亮起。
四周變亮的一剎那,段竟揚放開了姚津言,同時姚津言也在推開段竟揚。兩人都坐著,本就離得挺近,身體上的問題不大。出現問題的是心裡,心髒“咚咚”直跳,有驚嚇,有驚喜,有不知所措,有情不自禁。
休息區旁邊有一塊佈景和一個架子倒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倒落的東西上。
“沒有人受傷吧?”有工作人員拿著擴音器詢問。
眾人紛紛檢查身邊人的狀況。
“藝人先回化妝室!那邊安全些!”很快有工作人員來臨時休息區確認段竟揚和姚津言的情況,“拍攝現場這邊整理需要時間。”
於是,段竟揚和姚津言在助理的陪伴下,先回化妝室。
黑暗之中,段竟揚會害怕,不過想著身邊有姚津言,好像也沒那麼可怕。而當危險降臨之際,即使他處於恐懼之中,也會下意保護身邊的那個人。至於原因,他不想過多思考,不想過多糾結。
想做就做,這就是他。
黑暗之中,姚津言能感受到段竟揚的害怕,他任對方抓著他的手,靠著他,因為,不反感,希望這樣能讓對方安心一點。而當轟隆聲響起,他沒想到對方會有那樣的舉動,似乎……
五味雜陳。
“沒事吧?”蒲月等人聽說了拍攝現場的意外狀況,挺擔心段竟揚和姚津言,兩人一回化妝室,三人都圍了上來。
“沒事。”一想到剛才的事,段竟揚的神情稍微有點僵硬。
蒲月以為段竟揚是受到了驚嚇,連忙讓出一條道:“先坐下吧!”
“好。”段竟揚邁步往椅子方向去,坐下後問道,“剛才你們怎麼一直沒來呀?不過也是幸好沒來。”
“我們三個人的服裝出了點問題。”蒲月坐到段竟揚旁邊,“等著服裝師仔細處理,很費了點時間。沒想到剛處理好,就聽說拍攝現場那邊燈全滅了,裡面漆黑一片,不清楚狀況,讓我們先在這邊等著。”
“本來也沒什麼,就是跳閘一類。沒想到黑燈的時候,場內有道具沒固定穩,晃動著碰到了工作人員。”段竟揚感同身受,明白黑暗的可怕,“周圍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工作人員被嚇到,叫了一聲,又嚇到了旁邊的工作人員,然後不小心撞到架子,最後倒了一個佈景。整理起來沒那麼容易,得等等了。幸好沒人受傷。”
“沒人受傷就好。”蒲月舒了口氣。
五人一直在化妝室等著,無事發生,拍攝場地那邊整理好後就可以繼續拍攝。
然而,期間段竟揚去洗手間的時候聽到了一點事。
“呵呵,我們四個人一直在化妝室,連boss的面都沒見到呢!說白了,boss就是專程來找他的,這麼緊張的時間居然還……也不知道都幹了些什麼,簡直……”蒲月在洗手間打電話,聲音挺小,但洗完手,一抬頭,他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段竟揚,立刻閉上嘴。
“我是在跟家人打電話。”從洗手間出來,蒲月沒敢直視段竟揚,邊走邊輕聲說話,“我確認過洗手間裡面沒有其他人,沒想到就低頭洗手的那麼一點時間……幸好是你。”
段竟揚聽著,但沒有說話。
蒲月摸了摸脖子,繼續說道:“我全程沒提他的名字……我家裡人不會說出去的,我只是跟他們傾訴一下工作上不順心的事。你知道的,咱們這一行非常需要盡快將不好的情緒散發出去。一直堵著,反倒不好。”
“嗯。”段竟揚頷首,“boss真的來過?”
段竟揚之所以這麼快開始詢問事情本身,是因為他清楚正如蒲月所說,他們的壓力來自四面八方,源源不斷,極其需要宣洩。有的時候言語上的確會比較過分,但其實沒有根本上的惡意,不會因此去傷害他人,就是想透過嘴巴上發洩一番,逞口舌之快。
本來這種事情揹著人發生完就過了,不會有太大影響,被人撞見反而尷尬,難以說清還生芥蒂。
對於段竟揚來說,他需要讓此事盡快過去,雲淡風輕地過去。他和蒲月是朋友,他了解對方,信任對方,他不能讓蒲月覺得他站在對立面,因此只能好奇事情本身,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我也是聽到有工作人員說boss去機場的路上經過我們拍攝的場地,順便來看了看,才知道boss來過。”蒲月果然放鬆了一些,快速扭頭瞥了幾眼段竟揚,“我們幾個都沒看到boss……也許boss是去看了下場地……哎呀,反正,挺證實某些事的。你要小心的,別沖動行事。”
“好,我知道了。”段竟揚決定談話就這麼結束,讓此事過去,“你別跟其他人說,今天拍攝最重要。”
“放心,我明白。”
有工作人員出現,兩人停止了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