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出屋門,他便有些懵。
就在他城主府的城牆之上竟然站著兩個人,那面容竟一個比一個讓他熟悉?!
“三兒!你在作甚?!快放開小先生!從牆上下來!”
劉闊心中已經有了某種猜測,但他實在不想相信自己的猜測為真。
然而回應他的是齊深拿著一個圓形器具的嘲諷吼叫。
“無恥劉闊!你還不配做我之父!想想這四年來每喊你一聲義父都讓我覺得屈辱與憤怒!”
“劉闊,你表面上仁義道德,但背地裡你知道你自己你是個多麼無恥的小人!”
劉闊聽著齊深一句一個小人、開口閉口都是無恥,心中惱怒至極。
他恨不得抬手直接讓府城中的弓箭手把這個膽敢背叛他的義子射成刺蝟,但這狡猾的家夥所站的牆頭剛好在一個拐角、背靠兩棵大樹、而被他擄在身前的姜山剛好擋住了他的全身。
他總不能把能讓他問鼎天下的第一謀士給射殺了吧?!
於是劉闊只能深吸一口氣,面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三兒!為父不知你到底聽信誰的欺騙要選擇做出此等親者痛仇者快之事,但小先生何其無辜、至少你要把小先生放、”
“閉嘴!他姜山無辜,難道我們墨家山寨就不無辜了嗎?!”
聽到墨家山寨這四個字,劉闊的瞳孔驟然一縮。
饒是他偽裝功夫再好此時也笑容僵硬、額頭冒出了點點虛汗。
這是他此生為數不多的、永遠不想提及之事之一。
墨家山寨的人竟然還沒死絕?
而齊深此時已經滿腔憤怒的開始控訴劉闊:“當年你答應墨家山寨的人只要配合你製作三百步連弩,就接全部墨家山寨之人加入益州軍!”
“可結果墨家山寨耗費全寨之力把百臺連弩製作出來、送予你後,你竟直接讓人放火燒山!帶兵屠了整個墨家山寨滿門!”
“如此背棄信義之徒,你竟也好意思說自己是仁義之師?!”
“住口!”
劉闊猛然一聲暴喝:“你個黃毛小兒又知道什麼!”
他不能再讓齊深說下去了。
“你只知墨家山寨為我益州軍製作了百架弩車,但你又知道墨家山寨以這百架弩車索要我三千金餅、一萬石糧草嗎?!”
“那時我不過小小常州太守,怎會有那麼多金銀!而一萬石糧草是我常州百姓的救命之糧,又怎能全部給他一個寨子!”
齊深頓時被氣的兩眼發紅:“一派胡言!我叔父根本沒有問你要那麼多金銀糧草!!”
“是你貪圖我墨家山寨的連弩製作方法還有我墨家山寨的那座鐵礦罷了!!”
“你才一派胡言!我劉某人可對天發誓,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天下、為了百姓。絕不愧對於心!”
“反而是你,齊深,你定然誤會了我,不可一錯再錯下去啊!”
齊深渾身發抖、還想要再說什麼,卻猛然感覺大腿一痛。
他臉色扭曲一瞬,便聽到被他以刀抵著脖子的小先生無奈的聲音。
“蠢貨!和無恥之徒比什麼仁義道德?說重點!”
你就要被他繞進去了啊傻子!
齊深一愣,然後猛吸一口氣,沒錯!不能在這裡和他爭論,先生說了要直踩痛腳!
“這麼說,你還是真正的仁義、為民為天下、毫無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