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一天晚上,褚微月仍然在忍受慘無人道的“蔬菜攻擊”。
“明天我們就要出去旅遊了,今天是最後一天,可不可以不吃蔬菜了?”褚微月眨著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望向江以秋,試圖萌混過關。
然而江以秋非常有原則:“不行。出去旅遊你肯定要吃亂七八糟的,到時更不願意吃蔬菜了,更要趁著在家裡多吃一點。”
褚微月咬牙切齒:“怎麼能這樣,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太過分了。”
江以秋分毫不讓:“原則性的問題,沒得商量。”
兩人爭論一通,最後褚微月的撒嬌賣萌大法毫無作用,被江以秋無情鎮壓,忍辱負重含淚吃下整碗蔬菜。
然後哼哼唧唧一臉不甘地刷碗,一臉不甘地把她倆的東西全部收進行李箱推到客廳,最後又一臉不甘地到浴室給江以秋調好水溫。
透過只調水溫,但不叫她洗澡的高冷行為,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憤懣和抗爭。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臨走前,居然忍住了沒跟江以秋說一句話。
對褚微月來說簡直是開創性的紀錄。
江以秋瞧她這副樣子也是好笑,想看看她能堅持多久。
一切收拾妥當,兩人一早出門,先推著行李箱運到地下車庫。其他人還沒來,搬行李箱到後備箱這件事,對褚微月來說輕輕鬆鬆,對江以秋這小身板來說著實有些困難。
而褚微月沒有動。
褚微月往那邊一瞧,下巴要翹到天上去。哼,沒了我,看誰給你搬行李。
著急了吧,沒辦法了吧,快來求我!
褚微月都想好了,只要江以秋對她說兩句軟話,求求她,再叫她一聲姐姐,她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她最後一晚還要逼自己吃蔬菜的罪行,勉為其難幫她這個忙。
這麼想著,眼睛一個勁兒往站在行李箱邊的人身上飄。
瞧著居然沒犯愁,還在笑!
褚微月皺起眉,笑,還笑。一會兒搬不動你就笑不出來了!
就在褚微月五分鐘內第99次回頭看向江以秋的時候,江以秋終於有了動作,張開了她的金口。
褚微月的耳朵立刻豎起來,得意洋洋:好嘛,終於來了,叫我吧,呼喚我吧,讓我去拯救你吧。
然後她就聽到江以秋開口:“蒲桃,你們來的正好,來幫我搬一下行李箱吧。”
褚微月得意地哼哼兩聲,她說什麼來著,江以秋果然離不開她,非她不可!既然都叫她了,那就勉為其難幫一幫這個忙吧。
搖著尾巴就要顛顛跑過去,跑出兩步突然意識到不對,猛地剎住步子。
因為有人先她一步應了聲:“行,我們來了。”
褚微月嘴角的弧度落回去,眉頭豎起,勃然大怒。
什麼?江以秋居然不找她,去找別人?她什麼意思,是不是看不起她?
趕在蒲桃跟孟琳晨有動作之前,褚微月邁開步子,大步流星上前。不等其餘人反應,原地化作一陣旋風,動作輕松迅捷,把兩只箱子全都塞進後備箱。
“輕輕鬆鬆嘛。”搬完後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塵土,一邊故作隨意,一邊拿眼角餘光可勁兒往江以秋面前瞟:看到沒有?靠別人沒用,只有我才是最可靠的。
以後不準找別人。
江以秋一秒get她的動作語言,非常配合地在她搬完行李後摸著褚微月的腦袋誇獎一通。
褚微月被誇一通,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為自己的出色表現洋洋得意。哪裡還記得本打算等江以秋來求自己這回事。
旁邊孟琳晨一臉懵,拿眼神詢問身邊的蒲桃:褚微月在幹啥?
蒲桃聳了聳肩:別理她,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