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一本正經的模樣，打包的服務生瞧了她一眼又一眼，眼睛彎成月牙狀，被她這副樣子可愛得不行。

江以秋扶她走到餐廳門口，推門前想起什麼，對前臺說：“你好，麻煩幫我拿瓶水。”

前臺立馬遞過來一瓶，江以秋道謝帶人離開。

今晚她倆都喝了酒，江以秋直接叫了代駕。

兩個人一起坐到後座。

上車之後，褚微月安靜不少，還在唸叨明天要繼續吃好吃的，誰也不準攔她。

江以秋心裡好笑，但也不能跟喝醉的人計較，只是一個勁地點頭，說什麼都應著。

開車回去還有段時間，半路上江以秋擰開那瓶水，給褚微月餵了一些：“稍微喝點水。”

褚微月本來閉著眼靠在後座，聞言慢悠悠睜開眼“哦”了一聲，伸手接過水瓶，慢吞吞喝了幾口。

接著又非常乖巧地自己擰上瓶蓋，握在手裡，閉眼靠在椅背上。

要多聽話有多聽話。

褚微月這副模樣實在乖得不行，江以秋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手剛要收回來，褚微月猛地睜開眼。

江以秋嚇一跳，以為自己這一下觸碰到對方身上什麼機關：“怎麼了？”

褚微月扭過頭，本來溫和乖巧的眼神有點兇：“你騙我。”

……？

江以秋莫名其妙，雖說自己平常確實沒少騙她，但剛剛似乎沒做什麼不該做的？

“我怎麼騙你了？”

褚微月看了眼被自己握在水裡的礦泉水瓶，本來還帶了幾分懷疑的眼神轉為肯定：“沒騙？你不是擰不開瓶蓋嗎，我問你這個這瓶礦泉水是誰開啟的？”

“……”

這話一出，江以秋反應過來。

以為她喝醉酒記不住事，一時大意了。

江以秋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

褚微月也沒給她解釋的機會，已經從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你果然在騙我，我就說嘛，只是擰個瓶蓋而已，小時候擰不開就算了，都這麼大人了，居然還擰不開？虧我那麼相信你，結果你居然欺騙我的感情，騙了整整16年！我真是看錯你了。”

“……”

前排的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姐，一上車就想跟倆人聊天，只不過褚微月喝醉了，江以秋想讓她休息一會兒，所以在對方剛開始搭話的時候便表示想要休息。

大姐是個熱絡性子，憋得難受。聽她們兩個像是在吵架，終於忍不住插一句：“妹子，她就算騙你，居然能騙你幫她擰了十幾年的瓶蓋，對你是真愛啊！”

“……”褚微月無言以對。

還有這種真愛？！

此刻的褚微月半醉半醒，意識不太清醒，江以秋想跟她講道理都沒法講。前排的大姐正猶豫著要不要插個話勸解幾句，幸而這時到了小區門口，江以秋趕緊把人扶下車。

既然被發現了，那隻能認栽，江以秋一個勁道歉：“是我的錯，不該騙你，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褚微月可不是那麼好哄的，重重哼了一聲：“早幹嘛去了，現在想起來哄我了，晚了！過去十幾年的欺騙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的嗎？給我心上造成的創傷是能那麼輕易撫平的嗎？”

江以秋無奈：“那你想我怎麼做？”

褚微月一時答不上來，她該讓江以秋做什麼來彌補她？難道要讓她給自己擰十幾年的瓶蓋，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