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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電

附近沒有遮蔽物,風簌簌刮過,冷的賀景頌打了個寒戰。

不過這也讓他清醒了不少。

賀景頌睜開眼仔細辨認著周圍的環境。他現在所在的工廠應該是在一處遠郊,肉眼能看見的居民樓都很小,賀景頌推測,從這裡到居民區至少要一個小時。他身側不遠處有一個男人,正背靠機器坐在地上打瞌睡,工廠外的另一個男人正在背對著他打電話,聽起來語氣不善且氣急敗壞。

打瞌睡的男人是個生面孔,他正打算想辦法看看工廠外男人的臉,就見對方突然轉身快步朝他走過來,在他臉上用力扇了兩個巴掌。

“醒醒,說句話!”男人呵斥著,把手機話筒懟到了他嘴邊。

手機聽筒裡傳來熟悉的聲音,賀景頌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痛感,連忙仔細聽對面在說什麼。

“我現在要聽到他的聲音,你讓他說話。”

賀景頌大概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他並不慌張,賀青野的聲音就像是給他紮了一針強心劑,讓他更加的鎮定。

他原本想要叫賀青野的名字,但抬頭看了一眼舉著手機的人,發現也是張陌生面孔。這些人大概不知道他和賀青野的關系,不然早就嚷嚷起來了。

“特麼的趕緊說啊!”男人不耐煩的踹了一腳賀景頌坐著的椅子。

賀景頌無聲的張了張口,話到嘴邊,他無聲的撇了一眼男人,對著話筒說:“我……沒事。”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賀景頌懷疑是當時司機迷暈他的時候用的迷藥太多,現在還沒過勁兒。

賀景頌趁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傍晚了。暮色漸漸落下,他卻在擔心自己這樣能不能熬過一夜。現在的天氣晝夜溫差大,如果是白天,二十多度說不定還會把他已經被弄濕了的衣服晾幹,但晚上不到十度,他可能沒等到被人救出來或者撕票,就已經先一步被凍成了冰雕。

打電話的男人已經走遠,賀景頌想辦法弄出來了一點動靜,想把旁邊睡覺的男人吵起來,套點話。

“誒呦我草,嚇死我了!”男人猛的從睡夢中驚醒,“你特麼的弄出的什麼死動靜!”

他繞著賀景頌走了一圈,確定賀景頌被綁的嚴嚴實實才放下心來。

賀景頌冷不丁的開口問他:“周帆僱你們來的?”

這個看起來沒打電話的聰明,能套出多少是多少。

“哥兒幾個拿錢辦事,”男人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根不鏽鋼管子,敲了兩下旁邊的報廢機器,聽起來更像是對賀景頌的警告和震懾,“你甭管是誰僱我們來的。”

鋼鐵撞擊的聲音震的賀景頌耳朵疼,等那波餘音消失以後,他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確定打電話的那個人還沒回來,轉頭對睡覺的男人說:“有毯子麼?”

“啊?”男人似乎沒聽過被綁架了還能提出這麼無理要求的人,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陣。

是個好糊弄的。

賀景頌見狀挑了挑眉,“你的僱主只要錢,沒說要我的命吧。”

“今天晚上氣溫只有個位數,我被你們淋了一身冰水,再凍一晚上,說不定就直接凍死了。到時候,你們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到。”

男人扔下手裡的不鏽鋼管子,覺得他說的莫名有點道理。他們幹的活屬於刀尖上舔血,一年也接不到幾單,但一接就是個大單。他可還等著僱主結款以後好好去搓一頓呢。

他從不遠處找來一張毯子扔給賀景頌,嘴裡叼了根草,蹲在工廠門口。

賀景頌低頭看了一眼,覺得這張毯子似乎有些眼熟。

這好像是他車上的毯子。

這張毯子還是冬天坐車時,他嫌開了空調還冷,賀青野買來放在他車上的。毯子沒多厚,在這種露天降溫吹風的環境下有些聊勝於無,但有總比沒有好。

不過既然毯子還在,就說明他們拋車的地方不遠。

不多時,先前打電話的男人回來了,扔給蹲在地上的男人一盒飯,“趕緊吃,吃完輪流守,小心這孫子跑了。”

蹲在地上的男人將口中的草吐到一邊,嘿嘿一笑,“謝謝大哥!”

賀景頌遠遠的看了一眼。盒飯是最普通的工地盒飯,葷腥不多,應該是賣的最便宜的那種。他白天忙了一整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剛要去吃飯卻又被綁到了這裡。此時聞著不遠處的飯香,感覺胃裡餓的有點兒反酸。

他莫名的想起賀青野回國第一天為他熬的粥。如果現在面前還有一碗,他一定毫不挑剔的全都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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