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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

他如今是沒有任何身份和立場,去幹涉賀景頌的所有事情。

無論是工作還是感情。

賀青野只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放在玻璃碎渣裡滾了一遭,細細密密的刺痛伴隨著每一次的收縮和舒張,心底那點兒即將生根發芽的東西,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酸雨澆的凋零枯黃。

他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舒服,尤其是之前傷過的腿,好像先前骨折時沒感受到的骨頭斷裂錯開的痛苦,在此時後知後覺的返湧上來,疼的他有些挪不開步,彷彿下一秒斷骨就會刺進血肉,將他折在這一方不大不小的辦公室裡,只能跪地膝行著逃離。

賀青野拼命抑制著語氣中的顫抖,眸光不敢抬起,生怕自己和賀景頌對視上。他也顧不得面前的人能不能聽出自己顫抖的聲音,將手裡另一份王姨一同送來的,大機率是裝著熬好的湯的保溫桶也放到賀景頌的面前,“哥,我有點急事,就先回去了。”

他根本不想,也不敢知道賀景頌最後的選擇,站在辦公室裡等著賀景頌親口說出答案,對於賀青野來說,無疑是一場殘忍又折磨的緩刑。

說完,賀青野逃也似的離開辦公室,躲進了電梯裡。

“小野!”賀景頌急促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想要留住他。

哪有什麼急事,能有什麼急事。

賀景頌讓陳韻預約的是賀青野一整天的時間,就連飯菜都讓王姨準備了兩份。

這麼隨意又拙劣的藉口,分明就是思緒混亂到甚至沒辦法想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賀景頌這次是真的有些慍怒,他從曲向然的環抱中掙脫出來,確認自己和對方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之後,才撫平因為剛剛的動作而變得有些褶皺的上衣,緩緩開口:“如曲先生所見,家裡已經派人給我送來了午餐,我想我不需要再和你一起挑選餐廳用餐。”

話裡話外都是疏離。

一聽賀景頌連喊他的稱呼都變了,曲向然也意識到賀景頌生氣,賠笑著道歉,“抱歉,景頌,我不是那個意思……”

“曲向然。”賀景頌正襟危坐,看著他語氣嚴肅,“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你先前沒拿我的回答當回事,那我今天再說一遍。”

他鄭重的說:“我並不喜歡你,我們沒可能進一步發展關系,不存在戀愛的可能,不會變成戀人。我這樣說,你能聽懂麼?”

這話說的明白的不能再明白,沒給曲向然留下一絲一毫的餘地。

他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太越界了。

他和賀青野無論怎麼樣都是家事,輪不到一個外人插手。更遑論曲向然用那種高高在上的長輩訓話的語氣教育賀青野,這是他絕不能容忍的。

賀青野在外面再怎麼混賬,也是他賀景頌的弟弟,是賀家千嬌百寵的小兒子。如果賀青野犯了什麼錯,他可以關起門來教訓,而不是由毫無名分的外人頂著他的名頭出手,對著賀青野評頭論足。

這是不給賀家臉面,相當於騎在賀景頌的頭上,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拋開這一層不講,他和曲向然也絕無任何發展成戀人關系的可能。無他,他和曲向然僅僅是君子之交,更何況他和曲向然之間有著太多的利益往來,兩個人牽扯太多,做朋友還能理清,若是真的有了親密關系,那就很難再分清了。

賀景頌不喜歡曲向然,他和曲向然之間更多的是要做到涇渭分明。

“抱歉。”曲向然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觸碰到了賀景頌的底線,他又沉聲朝著賀景頌道歉,“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朋友呢,朋友總還可以做吧?”

“當然。”賀景頌調整好情緒,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掛著淺淡笑意的嘴臉,彷彿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他和曲向然之間沒有任何的齟齬,仍舊是關系很好的老同學。

這點心緒外人很難看出,只有賀景頌自己知道,他和曲向然之間已經生了嫌隙,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要說之前兩個人是關系密切,常有往來的老同學,那麼從今往後,曲向然也只是他的老同學了。

那些牽涉兩家之間利益的東西,賀景頌會一點一點的,慢慢的抽絲再割斷,目前需要曲向然幫他去走動關系的合作,他也會另尋他人,寧願繞個彎,也不想再和曲向然多有聯系。但若是曲向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看在以前的情面上,他還是多多少少的會幫一把。

賀景頌的演技足夠逼真,曲向然觀察了半天也沒發覺出什麼異樣。

年少時的心動總是難以忘卻,他的確也喜歡賀景頌,但這份喜歡在十分裡面佔了幾分,那就不好說了。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單純的情愛,更何況賀景頌代表的是賀家,沒幾個人不想從賀家的産業裡分一杯羹。

他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眼看賀景頌有些要趕人的意思,曲向然也不再自討沒趣,起身準備離開。

只不過在臨出門前,他又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依舊坐在辦公桌前,皺著眉心的賀景頌,突然沒由來的問他:“景頌,你真的看不出來他對你的心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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